百里怡君被安排着坐下喝茶,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她的房间就被安排好了。
百里怡君这小丫鬟带着进房间,发现房间里开着窗,正在通风。
这一点还不算,屋里头还站着两个干干净净的小丫头,年纪都很小,看得百里怡君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好意思。
“见过夫人。”
百里怡君点头坐下。
“你们过来陪我坐,”百里怡君坐在桌前倒了三杯茶,“我问你们一些事情。”
“夫人,我们不敢。”两个丫鬟唯唯诺诺的,有些怕她。
“不碍事,我问什么你就回什么,要是老鸨问起来,有我顶着。”
“夫人,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小丫头说着,眼角都红了,一副要哭的样子。
“不必害怕,过来吧!否则,我可真要打你了。”
百里怡君这一招十分有用。
两个人不情不愿地坐在她身边,百里怡君示意她们喝茶,她们只好喝了。
百里怡君又问些问题,说她们叫什么呀,今年多大了,怎么就来了这里?来了几年了?
两人不敢隐瞒,一一回答了。
百里怡君十分满意的点点头,抿了一小口茶。
看来老鸨没有在茶里头下毒,她就满足了。
“你们楼里头哪个是花魁?”
“夫人,花魁是海棠姑娘,只是这几日正在信期,没有接客。”
“几日了?”
百里怡君觉得自己有些倒霉。
要是早几日就到这里就好了。
“已经是第七日了,想来就快好了。”
百里怡君又觉得运气还挺不错。
“平常你们海棠姑娘都接待什么客人呢?”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个个都变得警惕起来。
“夫人,捉贼捉赃,您这时候就眼巴巴的过来,想必也没什么效果。”
百里怡君摇头笑笑:“我只是想知道,海棠姑娘接待的富商,都是哪几位老爷。”
“这位夫人怕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吧?咱们海棠姑娘,可不是一般的人,富商,还入不了她的眼。”
百里怡君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好在脑筋灵活,知道换个方向想一想。
“小丫头,何必说笑,不是富商,那总不会是大人们吧?”
“可不是嘛。海棠姑娘最喜欢书生,常常和他们一起吟诗作对,咱们虽然听不懂,可十分风雅。”
难道这又是一个花魁娘子和一个落魄书生的故事?
传统话本子写的好,书生中了举,可就再不记得什么花魁娘子了。
“风雅?”百里怡君嘴角轻抽。
“是呀。”
“那么,富商官老爷们是你们谁接待呢?”
“就是牡丹姑娘的事了,咱们这楼里花魁轮流做,就是在她们中间转的。”
“原来如此。”
感情是她找错了地儿。
今天晚上,还得去外头瞧瞧,想来穿着夜行衣,在各个房间外穿梭,一定不一般。
百里怡君想到这儿,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自己轻功不到家,所谓的飞檐走壁,也只能在心里头想想过把瘾。
“夫人,您何故叹气呀?”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不知这一人之力打遍青楼的人,叹气又是哪里不顺心,她们在她身边会不会引火烧身。
“无事。”
百里怡君一抬眼,见她们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索性让她们走了。
是时候去查探一番牡丹的住处,和牡丹做个交易了。
百里怡君想法十分简单。
她身上带着几块金子,也有些份量,就给牡丹一块,让她给侧面问问富商给姜岳多少。
百里怡君走在走廊上,见者无不躲避。
百里怡君走了一圈,发现每个姑娘的门并没有差别,要找头牌,并没有那么容易。
“过来。”百里怡君只好招来一个小丫头。
“你们牡丹姑娘在哪里住着?”
“就是这间屋子,姑娘这几日出去了,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百里怡君看着面前紧闭的门窗,已经麻木了。
她总不能一夜去好几间屋子,就为了听墙角。
罢了罢了,还是先等待吧,好饭不怕晚。
她倒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先去寻找富商。
百里怡君打定了主意,就要出门。
她这次没有从后门走,刚刚跨出去一步,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吓得她慌忙跨进去。
百里怡君靠在门上,长舒了口气。
风怀景怎么会在这里?
她相信以她驸马的人品,无事绝不会来这里,今日怕是什么事情打这里过的。
经过这一个插曲,百里怡君决定今日最好不要出去。
她回身躺倒在床上,她认床的毛病不好治,保不齐就无法睡着了。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风怀景十分敏锐,他追查县令所作所为之时,打百花楼过。
也就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他感觉到了百里怡君的气息。
回头时,却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他有些失落。
好不容易和她同床共枕,竟然连普普通通的早安吻都没有得到。
风怀景立刻决定,以后就像昨夜一样,入夜后去找百里怡君。
他赶到目的地,果然见一间破屋。
破屋只剩断壁残桓,风怀景进去时,唯一的屋顶已经摇摇欲坠。
风怀景不做他想,直奔东南角,那里果然有一个柜子。
打开柜子的第三个抽屉,抽屉里面是一叠卷了毛边的白纸。
风怀景随手抽出一张,见上头黑色的墨已经淡了。
上头写的东西有些模糊不清,风怀景走出去想要借一些阳光来看。
不料,风怀景刚出去走了两步,那破屋就轰然倒塌。
风怀景感觉到身后异样,向前奔了两步。
回头看时,唯一的屋顶已经塌了,半搭在墙头,墙也年久失修,被屋顶一砸,塌了一半。
风怀景感觉到庆幸。
虚惊一场过后,风怀景真想快些见到百里怡君。
他去到县城里吃了点东西,蹲在暗处看换防,默默等待着夜幕降临。
他轻车熟路地到了百里怡君的房间,暗卫认识风怀景,甚至以他和百里怡君为自己的主人,自然不会拦他。
两个御林军倒不是他们的下属,于是十分尽责地将他挡在门外。
“主子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嗯?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