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具体我也解释不清楚,可以当做是两个不同的人,拥有同一个躯壳吧。”
“若真的这样,一个人大奸大恶,一个算是个贤者,也就能够解释百姓们为何对他又爱又恨。”
“如此,倒也不失为一个判断。只是如今人已死,再无求证之法。”
百里怡君听了也觉得可惜。
他说没有错。
“只是黑老二杀害张林既成事实,就该杀人偿命,另外,真正的幕后黑手,也绝对不能放过。”
只是他搞不明白,酒馆老板看起来不过是个普通的、有些精明的商人形象,怎么就能做到杀害朝廷命官,自己却没有丝毫慌乱呢。
况且人已经死了几个月,以他的本事,为何不早早的将人死的事情掩埋过去?
那时候朝廷正在动荡时期,若是平白死了个县令,也不会派人下来查看,他只要费点功夫心神,一定能够让新人顶替了这个位置。
百里怡君有些迫不及待:“既然已经知道了真凶,就是那酒店的老板,那我们这就去抓他吧。”
“不急,他和黑老二正是狗咬狗的时候,好好利用,对我们很有好处。”
“只是我怕,黑老二已经落入他的手中。”百里怡君眉头紧皱,这么说来,他们还要去救一个杀人犯不成。
“正是如此。”百里怡君风怀景拍了下大腿,“我们快点出发,兴许他还没死。”
百里怡君忧心着这个,风怀景也意识到此时问题有些严重,两人立刻动身。
跟随着暗卫来到那人暂时的住处,果然是在酒楼背后不远处。
此时静静悄悄的,百里怡君心里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他这时候酒铺也不开门,这个时候,家里也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是已经得手了吧?”
“不着急下定论,等我们先看了再说。”
百里怡君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连忙跟上去。
走近了,才发现并不是没有动静,而是动静很小。
除了有规律的敲打声以外,还有呜咽声,绳子摩擦地面的响声,显然是有人被当做人质绑起来了。
百里怡君眼睛一亮,看来他们来得并不算特别晚。
“那我们现在?”
“进门抢人。”
破门那一刻,酒馆老板坐在黑老二身边,手里掂着一个匕首。
“你要是再挣扎,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谁?”
他被突然打开的门惊动,下意识的转手,将匕首尖端对准他们。
“我们才见过,这么快就忘事了?真是个贵人呢。”
百里怡君抢在风怀景面前说话。
“这位夫人,看着倒是眼熟。不过喝了我的千日醉,还能和我说话的人,实在了不起啊!”
那酒铺老板见他们一群人突然过来,显然是吓得不轻,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照你这么说,黑老二喝了你的千日醉咯。”
百里怡君被风怀景刻意挡在身后,所以并没有看见黑老二脸上新增的两条血淋淋的伤痕。
“那是自然。”酒铺老板很自豪,“而你们,也算是幸运儿了。我从未见有人能在喝过我的酒以后,不听我的摆布的。”
风怀景眉心微蹙,此人说话狂妄,可绝不能轻敌。
也许他说的都是真的呢。
“你现在是要杀人吗?”
风怀景微微一笑。
“怎么,看见我这还在滴血的匕首?你就不害怕吗?”
那人哈哈大笑:“自打你和你的家人来了这儿,我就感觉你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说吧,你究竟是谁?来这里是不是专程来找我的?”
“专程来找你?”
风怀景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以最快的速度拿出瓷瓶,从里头倒了一颗丹药,含在舌下。
百里怡君自然也分到了一颗。
所有人都分发完毕之后。那瓷瓶又回到了他手中。
“你果然有些来头。说吧!来找我做什么?制毒,还是解毒?”
大意了。
风怀景长剑出鞘,一脸防备。
上行下效,众人纷纷拔出了自己的兵器。
“敢问前辈,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君?”
“我看你小子还有些见识。说吧,你既猜出我是谁了,该通一通你的名号。否则你那一颗解毒丹,就什么用都没有。”
毒君话虽这么说,可他的眼神还是有些异样。
他的视线下意识的掠过风怀景手上看似普普通通的小瓷瓶,微微皱眉。
这瓶子看似没有什么蹊跷,可他知道他有一个故人,最爱在看似不起眼的瓶子里头放奇珍妙药。
“前辈容禀,晚辈风行止,无意冒犯前辈,只是有一件事不明。”
风怀景心中惊诧,暗卫调查过来的结果,是酒馆主人的利益被人损伤,才对他下了杀手。
可是这毒君早就扬名在外,怎么会和一个小小的商人过不去呢?
“风行止?是哪边的,是京城的吗?”
百里怡君见风怀景说了自己的姓名,重视起来。
“是。家,先父乃前镇南王。”
“哟,那一段往事倒是惊艳众人。只是你这孩子,对长辈不尊重啊。”
风怀景心道糟糕。
他一直相信自己的父母并没有死去,只是去了未来过日子。
心里一直称他为家父,想到这人竟然挑他这一个错误。
“既然你父已经不在,那我就替他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孝子。”
“慢着!你有什么资格?”
“就凭我与随风同出一门,我还是他师伯的弟子。这情分够大吧!”
风怀景拉住百里怡君,自己生生受了一击。
当时就觉胸口闷痛不已,百里怡君气的跳脚,正要拿药瓶子给他,被毒君制止。
“且慢。他就该好好受着。你若想治他,他就白受这一掌。”
百里怡君还想争辩,风怀景对着她摇了摇头。
“如今,伤已经伤了,您作为长辈,难道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吗?”
百里怡君心里想着那闻起来十分像酒香的毒药,有些些浑身发冷。
“伤也伤了?本尊还没有玩尽兴,你若是他的妻子,也乐意替他受,也可。”
“她是我的妻子。”风怀景咳嗽一声,“此事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