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毅果然没有骗她，黑头知道自己可能搞错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了脑袋。
“可是，我刚刚明明闻到了鱼味……”
林毅好笑道；“是不是还觉得那袋子有些熟悉？”
“嗯~”
“那袋子就是回来的时候，装你用的，怎么可能会没有鱼腥味儿？我承认，我是好久没有吃肉，但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在一只会说话的鱼前，吃着另一只不会说话的鱼吧？”
黑头想了想，觉得也是。
他要真能做出这种事，怎么可能还会这么穷？
“对不起...”
想明白之后，黑头既破天荒的一改那得瑟劲，朝林毅道了声歉。
就是声音太小，林毅有些听不清。
“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在说......你是想渴死老娘吗？还不赶紧给我放回去！”黑头的声音又变成了一个粗犷的大茬子。
林毅翻了个白眼，将她放回了盆里，连带着盆又加了许多水。
毕竟刚才那一阵折腾，盆里的水早都洒没了。
他还得费劲的拿着拖把，将地擦干。
要是不小心渗透一些水下去，指不定还要被邻居投诉。
做完这些，林毅才坐到地板上，点上一支烟，感受着后背火辣辣的一片。
一人一鱼，也因为这件事，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见黑头半天也不说话，林毅便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就奇了个怪，你咋就能跳这么高？力气为什么还这么大？就刚才我后背接你那一下，现在还疼。”
黑头不好意思的别过脑袋道；“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鱼？我都能说话了，力气大点不是很正常吗？”
林毅也觉得有道理。
毕竟一条鱼都开口说话了。
这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
接下来，就是短暂的沉默。
直到林毅连续抽起第三根烟的时候，黑头开口了。
“我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也算是重新认识了，可是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毅瞥了一眼黑头，看着烟圈道；“我叫林毅。”
“林...毅，这名字听起来挺刚强，但你看起来好像不是这个样子...”
林毅；.......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你如果没有名字的话，我可以帮你取一个，忘了告诉你，我是一个小说家，嘿嘿嘿~”
黑头又露出了那副鄙夷的眼神。
“说句实话，我小说家我也见过不少，可在我的印象里，好像还没有哪个像你这般，活得那么的不修边幅，还穷…….”
林毅一听，当场就不乐意了。
“怎么说话了你？是，我现在的确还不是一名成功的小说家，但我有这个想法，难道不行吗？”
“切~”
黑头翻了个白眼，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我叫江紫涵，身边的朋友也都叫我小涵，你要愿意，也可以这么叫。”
“朋友……”
林毅心头一震，就连烟灰掉在了手指，也没有半点察觉。
见林毅久久未语，好似陷入了某种回忆，江紫涵好奇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
林毅笑着摇了摇脑袋，朋友这个词，对于他来说，熟悉又有些陌生。
要不是江紫涵提起，恐怕他都忘了，原来世界上还有朋友这个词。
想到这，他才发觉烟灰落在了手指上，顿时又是一阵阵火辣辣地疼，痛得他哇哇乱叫。
刚才江紫涵就想提醒他，可看他想得这么入迷，就没有刻意打断。
现在看到林毅吃瘪的模样，她将脑袋低了下去，只露出两只大眼睛，呵呵直乐。
过了好一会儿，那股炽热的焦灼感褪去，林毅才又点上一只烟，好奇的问道。
“话说，我平时看到的鱼也不少，但为什么就你能说话，你老实交代，你是成精了吧？难道你不清楚，建国之后，不允许成精？”
江紫涵眼白一翻，立马就怼了回去。
“那是你们大陆的规矩，关我们大海什么事？再说了，我也不是精，是一只修行圆满的大妖！”
“你是妖？”
林毅眉毛一挑，望向江紫涵的眼神中，带着一抹炽热。
江紫涵被林毅看得有些不自在，头又往旁边挪了一下，骄傲的说道。
“昂~~~有什么不对吗？我告诉你，要不是我被逮上来后，法力尽失，我都还可以化形呢！”
听到还能化形，林毅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一条又黑又丑的鱼，顶着一个鱼脑袋，唯一有变化的，就是长出了人的四肢。
看着它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林毅吓得打了个哆嗦。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想到像白娘子那样的美女。
林毅望了一眼黑不溜秋的江紫涵。
还是算了吧，要是谁想要窥探声音好听背后的真相，估计那人得当场吓死。
“喂，你这什么眼神啊？”江紫涵瞧林毅那眼神，就好像她身上沾染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看得她也觉得有些恶心了。
“咳咳...没什么，就是听到你还能化形，脑子自动弥补了一些画面而已...”林毅轻轻咳嗽了一声，继续问道；“如果是这样，那这世界岂不是也有什么神仙啊，鬼怪之类的啦？”
江紫涵似乎想要拿手撑着下巴，发现鱼翅膀太短，只好作罢，认真道；“你说的这些，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我是一个妖，但……我也没见过神仙，还有鬼……”
林毅惊讶道：“纳尼？”
“这么跟你说吧，我一直都是在海里长大的，在修行未满之前，从来就没有见过人类，更不知道原来除了海，还有大陆。”
“偶尔也听说过老一辈的鱼，说人是多么的多么的可怕，多么多么的恐怖，直到我修行精进能够化形后，才总算见到了一直只流传在传说，又没见过的人……”
江紫涵用着林毅能够听懂的话诉说着，随即两个大眼珠一转，不屑道。
“然后我就发现了，这人原来也没有那么可怕嘛，除了喜欢吃我们之外，不光不能修行，貌似胆子还有点小...也真是不知道，为什么老一辈的都这么怕人。”
林毅脸一拉，不爽道；“我怀疑你说的那个胆小的人，是意有所指啊。”
江紫涵摇了摇脑袋；“不不不，我并没有针对你，我只是针对全人类而已。”
林毅；......
“这么说来，你见过很多人？”
江紫涵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刚化形完，我就在大海的一个城市跟闺蜜商量要去哪家吃饭，正意见相左的时候，一艘渔船像我们缓缓驶来。”
“也不知道是我化形太过于完美，还是他们眼瞎，既然把我当成了同类！”
“然后就多了几个救生圈，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就要给我拽上去。”
林毅听得出神，连忙问道；“然后呢？然后你就跟他们上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