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导，不……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助理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冯导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温暖暖发了新的证据出来？多大点事啊，就吓成这样，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你？”
助理欲哭无泪，“冯导，不是……不是微博，而是……而是直播！”
“你说……温暖暖在直播？”冯导听到这话，脸上浮现诧异的神色，“她怎么会想到开直播的？就她现在这种人人喊打的状态，她怎么有勇气开这个直播？而且，还真的有人会去看她直播吗？”
助理连连摇头，“不……不是的，冯导，温暖暖不是开的个人直播，而是……而是在HHTV接受直播采访啊！”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冯导右手一抖，握在掌心的手机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然而，他也顾不上弯腰去捡，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助理面前，连声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温暖暖怎么可能跟HHTV扯上关系？快说啊！”
助理脸色发青，就差没哭出来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但是，HHTV那个很有名的刘记，今天以直播的形式，采访了温暖暖，而且还是给她做的个人专场！刘记直播间的收视率你是知道的，当时收看直播的人数就过了五百万。”
“在直播的时候，温暖暖回答了一些网友的提问，说她就是真正的NANA，还把我们节目组和草莓台都骂了一顿……”
冯导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简直开始怀疑人生了。
温暖暖竟然真的上了HHTV的直播，而且还搭上了HHTV人气最高最火的刘记！
“该死，怎么会这样？她什么时候跟刘记搭上线的？难怪这段时间我们的水军骂得这么狠，她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徐子珩都不出声了，原来，他们是早有准备，偷偷憋了个大招！该死，是我太轻敌了……不对呀！”
冯导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了助理的衣袖，继续追问道：“不对啊，我们买了那么多水军，网友应该早就被我们洗脑了才对，他们怎么可能被温暖暖三言两语就说服呢？他们凭什么相信她？”
助理脸色非常难看，“我……我也还没来得及看回放呢，不过，网上有帖子说，温暖暖在直播的时候，现场放了一段电话录音，是……是关于冯导您的……”
“什么电话录……”
冯导话说到一半，记忆突然回笼，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惨白。
“难道，是……是那天……”
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捡起手机，到网上搜了HHTV直播的回放，点了进去，一路快进，快速地拉到了最后的提问环节。
然后，他就看到了看似软萌乖巧的小姑娘，在直播的时候大开嘴炮，把他们草莓台从头到脚都怼了一遍。
而且，最流弊的是，她说话非常刻薄，但偏偏一个字的脏话都没有，让人想怼回去，都不知道怎么怼。
当然，最后的高潮则是温暖暖从手机上放出的那段电话录音。
在听到手机里传出自己的声音的那一刻，冯导就清楚地知道。
他完了！
他彻底完蛋了！
没想到温暖暖这死丫头竟然这么阴险狡诈，居然趁着他没有防备，就把他们通话的内容录了下来。
其实，他给温暖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防备着录音这一招了。
所以，一开始他说话非常小心，一直在避免承认杨思宁不是NANA本人的事实。
可是，这也只是一开始而已。
后来温暖暖的冥顽不灵油盐不进，把他彻底激怒了，他火起来就顾不了那么多，直接甩了狠话威胁温暖暖。
哪知道，温暖暖等的就是这一刻，果断录了下来。
到这时候回想起来，冯导甚至怀疑，温暖暖早就想好了要录音留存证据对付他，所以才故意激怒他，就为了引导他说出那些话来！
冯导双手捂住脸，追悔莫及，但现在已经晚了，世界上根本没有后悔药可吃。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这下完了，这下彻底完了！我费了这么多精力才做起来的《最强学霸之路》，以后再也没机会播了……”
对于一个综艺节目编导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他手上的项目了。
冯导以前在草莓电视台只是边缘小导演，就是凭着《最强学霸之路》这档节目大火，才跻身一线红人。
要是节目停播，他瞬间就会被打回原形。
“冯导，您……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紧张？温暖暖不就是上了个直播节目，说我们节目组污蔑她吗？我们完全可以不承认啊？”
杨思宁从边上走了过来。
看到节目组的成员一个个如丧考妣的样子，感觉非常不解。
“上次温暖暖把IMO论坛的后台都发出来了，我们都能用水军，把支持她的那些评论全部刷下去。这次，不过是个电话录音而已，不是更好处理吗？直接说那是合成出来的不就行……”
“你懂个屁！”
杨思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冯导一声怒吼打断了。
“你没看到采访温暖暖的是什么电视台吗？那可是HHTV啊！！！”
杨思宁一脸茫然，“那……那又怎么样？那也不过就是个电视台而已呀？就算……就算他们收视率更高，那又怎么样？他们应该不舍得花钱给温暖暖买水军，跟我们对喷的吧？”
“你你你……你这个白痴！你还想买水军，跟HHTV对喷？！”
冯导简直都快气死了。
这会儿，他真是深深后悔，自己当时怎么会脑子进水，相信了杨思宁这种人拙劣的谎言。
而且，在谎言被揭穿之后，他还没有及时收手，反而利欲熏心，想要一条道走到黑……
“你知不知道HHTV是什么性质的电视台，他们代表的是官方！你以为HHTV的采访对象是随便选的？能被HHTV选中，就代表官方对这个人的认可，这是一种荣誉！”
“我又不是吃饱了嫌命太长，还敢去跟官方认可的人对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