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若恩伸手揪住死魂的衣领往巷子里面走。
原本蹲在副驾的死魂突然被从车里拉出，跌坐在地上呆住了，没有反抗地任由她拖着走。
直到走进此间如归的结界，死魂像是受到了惊吓，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压制得喘不过气，那是千漓的威压。
于若恩瞥了一眼一滩烂泥一样的死魂，继续往店里走。
迈进大堂后就把它往地上一丢。
听到动静，阿蛮从柜台里伸出脑袋看了一眼，‘死魂，丢在地上，嗯，不是客人。’又收回身子继续玩着于若恩给她买的手机上安装的小游戏。
于若恩拍了拍手，从饮料柜里拿出一瓶汽泡水，逛了大半天有点渴，她拧开瓶盖坐在椅子上，心念一扫，二楼没有客人，便一摆手，大堂的门应她心意自动关闭，念力的使用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说吧，你是谁，跟着陈晓燕想做什么？”于若恩小口小口喝着气泡水，清凉的水裹挟着充沛的小气泡流过喉间，缓解了口渴。
死魂趴在地上不敢动弹，这里的威压像石头一样压在身上，它战战兢兢地把脸转向于若恩的方向，“你……你看得见我？”
“如果你还要说废话的话，我不介意直接送你上路。”于若恩耸耸肩，语气随意，死魂却感受到了来自死亡的威胁。
“不不，我说，我说！”死魂维持着趴在地上的动作，急促地把自己的一切和盘托出。
“我就是个小贼，平时靠闯空门生活……”
这是一个倒霉的窃贼，四五年前的一天，他在‘小蓝山’里踩过点，闯进了一户人家准备偷点钱财。
‘小蓝山’的警卫安保严格，他是趁着前几天小区保洁变动，隐藏身份混进来的，躲在小区里面好几天了，盘算好这天展开行动。
他老早观察过了，这个别墅里就只有一个老人，每天就是晒晒太阳，买买菜，连个保姆也没有，这种老人家里一般都藏着大量现金。
那天，大中午的老人吃过饭，去睡午觉了，他大摇大摆地翻进院子，无声地在房子每个房间里寻找着可能藏钱的地方。
老人家睡眠浅，他把一楼除了老人的房间，其他地方都找过了，决定上二楼找找，等老人傍晚出门买菜再去他房间里翻翻看。
却没想到二楼书房里还有人在。
当时他轻轻打开书房的门，就看到一个胡子拉碴头发蓬乱的男人正在桌上吸着什么，他一惊立马就跑，男人红着眼睛追了出来，推搡中撞进了二楼工具间，他随手乱抓架子上的东西往男人身上砸。
男人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野蛮地撞开，不断逼近。
最后他的记忆停留在男人举起铁板手向他砸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过来，那个房子里已经没有人住了，他变成了鬼，没有人看得见他，听得见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只能每天在小区里面和门口晃荡。
一直到今天，听到陈晓燕说的话，他不自觉地就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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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有想要做坏事，我，我只是情不自禁地就跟着走了。”死魂带着哭腔回忆着。
于若恩默了默，‘原来那个房子还死过人，怎么没有报道呢？’她打开特案局的App，里面的信息和今天销售员小赵说的一致，看来是还没有被世人发现。
“你知道你的尸体在哪里吗？”
死魂闻言停止抽泣，“尸体？”
它‘呼’地一下从地上坐起来，“对啊，我的尸体呢？我怎么没有想到要找找我的尸体？”
这个小偷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于若恩揉了揉额边，又喝了几口水。
“我马上就回去看看！您……您能帮我找到凶手吗？”死魂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找凶手？”
“我可以给你钱！你们不是缺钱买房子吗？我有一百万！找到我的尸体和凶手，这笔钱你可以拿走！我告诉你卡号和密码！还有，我还有一些珠宝和电子产品，卖掉也可以换一两百万！”
于若恩把手上的汽泡水放在桌上，“你那是赃款和脏物，最后是要上交的，我不要你的钱。”
死魂焦急地挠着头发，“那，那你要什么？我已经死了，除了钱财没有其他的了。”
“你有什么其他害人妖鬼的情报吗？”阿蛮眼睛没有离开屏幕，双手快速地打着游戏，一边提高声音问了句。
“害人的妖鬼……”死魂思索了一番，“有！有！”
于若恩看了看心神又沉浸到游戏里的阿蛮，好笑地摇摇头，她转过身问死魂道“说来听听。”
“我刚醒的时候，没有目的的到处飘啊飘，晃啊晃，小区里几乎每一户人家我都有去转过一圈，这个小区都是些有钱人啊……”
“说重点。”
“……就，就看到有个美女，经常带不同的年轻男人回家。”死魂顿了顿，见于若恩面无表情地看着它，稳了稳神连忙解释道“不是，她肯定不是一般的女人！那些男人来的次数都没有超过三次，每次离开都好像，好像……”
死魂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形容，“好像……对，好像被抽走了元气一样。”
“抽走元气？”于若恩微微皱眉。
“没错！就是，怎么说呢，外表看不出来，但感觉上，好像老了几岁。”死魂笃定道，“她一定有问题！”
听起来，好像是个妖怪，神话里不都这么写吗？妖怪吸人元气。
不过不管怎么说，如果要接下这个单子，看来得亲自去看看了。于若恩见已经到了傍晚，“等我吃过饭，晚上再一起去找你尸体和线索吧。”
“啊？啊！您这是答应了？”死魂又惊又喜，怕自己会错意，又小声问道。
于若恩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它，站起来走向前台，“阿蛮，店里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啊？”
阿蛮立刻放下手上的游戏，打开一旁的册子翻看，“今晚是尉迟将军队里的大厨做饭，他擅长做柴火饭和烧烤。”
“那我要吃！”
“好~”阿蛮优雅地起身，抚了抚浅紫色的裙摆小步快走去后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