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个问题需要解答,那就是为何苏家混入了金姓?
同族同姓必同心是老祖宗留下的老规矩,同族不同姓必定乃异类。
就这么一点就可以肯定,这姓金的在冒充苏家子弟。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卫子龙没有马上去下结论也。
若如在外地顶着苏家头衔招摇撞骗也就罢了,但此乃京城,苏家大本营。
此人身份地位也不低,看样子还在京城某个部门任职的样子,如此光明正大的顶着苏家子弟的头衔,苏家不会找他麻烦吗?
从这一点有得出,虽然金宝不是苏家子弟,但应该也有瓜葛。
思至此,隐隐猜测到什么,他抿了一口水,然后问道。
“你自称苏家子弟,为何姓金?难道不是本家,而是分家,也不对,就算分家也是姓苏,否则,不能自称苏家子弟。”
金宝的身份怎么说呢?
他出自本家,也就是他的娘亲乃苏家的小姐,但所谓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儿,他其实只算苏家流了一半血的亲戚,但这样并不影响他顶着苏家子弟的头衔在外胡来。
以前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他没有解释,如今解释起来,还有些尴尬,顿时理不直气不壮的小声回答道。
“回陛下的话,下人乃苏家姑娘的儿子,所以……”
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卫子龙这才得出最终的结论。
“那按照这个说法,你不应该是苏家子弟,而是金家子弟呀,为何自称苏家子弟?”
苏家的名声在京城特别好使,所以,金宝没有敢隐瞒,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嘿嘿,陛下,这不是在京城顶着苏家的子弟好办事嘛。”
就为这?
连自家祖宗都不要!
怕不是金家的列祖列宗棺材板都快压不住要飞起来,教训这不肖子孙。
虽然卫子龙不介意,但此风气不好,他作为一国之君见到这种事情必定要路见不平一声吼呀。
这不,他“啪”的一声拍在那结实的红木桌面上,声调拔高的呵斥道。
“放肆,朕看你是胆大包天为所欲为,连自家祖宗都不要了,如此,还姓什么金,直接改姓苏得了。”
瑟瑟发抖楚楚可怜一身肉肉都在颤抖的金宝高声大喊道。
“陛下,小人不敢,小人的血一半流的是金家,一半流的是苏家,金家苏家都是我的家呀,两家列祖列宗我都有磕头,我都认呀!”
这话说的好像很有理,但在古代行不通的一说,故作被说服一般,他没有追究,而是继续问道。
“你在京中任职?”
陛下没有纠缠那个问题,是不是放过他了,一脸忐忑不安的金宝在此发誓,以后再也不用苏家头衔在外搞事情了,他赶忙继续回答道。
“托陛下的福,小人有幸过了今年科举,中了进士,经过考核又进入了官府就职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职位。”
官府的重要职位至今没有定下来,分散下去的也确实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职位,给这些有才能的家族子弟也无伤大雅。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句话很适合放在官场之上。
只要不动摇国之根本,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做点人情卖个好也正常。
就在金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终于有人将他从暴君面前解救了下来。
“陛下!”
小虾米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面无表情,而身后也米有如花老板,卫子龙很是困惑,不解的问道。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如花老板呢?”
面对质问,小虾米一时不知如何将这个噩耗告知,他支支吾吾也没有说出完整的话语。
“陛下,那个……”
感觉事情不妙,意外生变的节奏,他没有耐心直接呵斥道。
“有话就说,支支吾吾成何体统!”
小虾米吓得赶忙跪在了地上,脸色不好的快速回答道。
“回陛下的话,奴才和丞相的家仆前去大牢救人,谁知,里面的狱卒告知,如花老板在入狱没多久,便在大牢之中暴毙而亡,经过仵作检查,乃不适应环境,而病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卫子龙不敢相信也,内心的震撼让人有些痛苦,如花这姑娘对他来说,是他家常馆的老板,也是他在这个世界值得相信的朋友也。
而金宝更是愣在了当场,目瞪口呆,悲伤入骨,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大声嚷嚷道。
“不可能!如花老板不可能在大牢里突然暴毙而亡!”
古代的大牢里死人是常事,所以卫子龙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悲痛是惋惜,但却没有质疑,如今听到金宝的话,对此也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他立马沉着声音对此质问道。
“你为何说如花老板不可能在大牢之中暴毙而亡呢?”
若如是别人,因为身子骨弱在大牢之中得了病而暴毙而亡属实正常,但如花老板不会!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在这个过程中,金宝动用人脉关系金钱,为她在大牢之中上上下下的打点好一切,如今已经花进去也有几百两银子。
若如前面这些都不能作为如花老板不可能暴毙而亡的理由,那后面狱卒的话却可以解释如花老板不可能暴毙而亡的理由。
对,他发现这其中的矛盾点所在,而现在唯有暴君才能去解救他心爱的姑娘。
所以此刻他没有含糊直接将他所做的一切清清楚楚的告知,甚至最后可能导致他被削了官职他都在所不惜。
“回陛下的话,听到如花老板下大牢那一刻起,小人便动用人脉关系以及大量的钱财,去上下打点过。”
“他们不仅对如花老板特殊照顾,还按照小人的要求,单独为其安排了一间牢房,打扫干净,放了一张床,铺上干净的被褥,就连饭菜饮用水都是外面单独送进去,可以这么说,除了人身不自由以外,一切都如在家里一样。”
“所以绝对不可能出现因饮食不干净或者发热发冷得不到救治而生病等情况,就算有,我的人也会去请大夫专门为如花老板诊治。”
听到这些话,卫子龙微微惊讶了一下,想不到这小子,用情至深,为了如花姑娘做了怎么多事情,如此看来,除了有些傻以外,其实是值得托付的一个男人。
而且傻有傻的好处,那就是女人能镇得住自己的夫君,如此沾花惹草什么的不存在。
发现自己想远了,卫子龙赶忙回神,金宝所做的一切,并不代表如花能逃过一劫,颇有些失望的他对其提醒道。
“金宝,你说这些,没用!”
没有证据证明,如花没有死,也没有证据证明,狱卒在说谎。
金宝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有证据证明这些狱卒在说谎,因为……
“陛下,小人前几日才去大牢看过如花老板,怎么可能与狱卒所说的那般,刚进入大牢没多久就暴毙而亡,他纯属胡说八道!”
京城的官府刚整治没有多久,这些人趁着他装病又开始肆无忌惮的上蹿下跳了吗?
看来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宫是正确的选择,否则,怎么会知道这些人野心不死,看来,杀人杀的不够,所以才如此无法无天。
卫子龙感觉头痛也,毕竟没有牛逼的智商也没有高情商支撑下,用脑过度会废的,所以,他以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的原则,对着在场的二人问道。
“既然金宝可以肯定如花老板没有死,这些狱卒在撒谎,那问题来了,明明人未死,这些狱卒为何要撒谎呢?”
情人眼里出西施,金宝现在已经把如花幻想成天仙一样的存在,人人窥觊,所以理由也是这方面。
“陛下,不会是有人贪恋如花老板的美色,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买通狱卒,把人悄悄的带回家当第十八个小妾吧!”
对于这个猜测,卫子龙点了点头颇有些赞同的说道。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这样的事情也是有的,不能怪金宝有这样的想法,但想到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就恐惧害怕不能自拔。
女人的贞洁一旦不在,他的家人誓死不会让他娶如花老板的,那样的话,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到时候如花老板愿不愿意跟着他去私奔也。
就在金宝臆想未来的时候,卫子龙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一边很没有存在感的小虾米。
接受到陛下的询问,小虾米也赶忙动用他的脑袋,认真的回答道。
“陛下,奴才斗胆猜测,如花姑娘必定是因为家常馆的存在,而受到牵连。”
这种回答才真实,不像金宝这么浮夸,他点了点头,示意道。
“你继续说。”
见陛下也认同,小虾米也松了一口气,不急不缓的将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家常馆的名声,在京城之中如雷贯耳,就连在深宫之中的小奴才也有耳闻,特别是二楼包间推出来的各种菜品,不仅美味功效奇好,满足味蕾的同时还能治病,比那良药苦口还有效果,如此,必定引起各方势力窥觊,从而导致不择手段。”
卫子龙当初只想将名声快速造出来赚钱,加上有丞相这样的大佬坐镇,猜测必定没有人敢动家常馆。
谁知道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有‘宝’必定引起各方不择手段的纷争。
“小虾米,你继续。”
见陛下如此相信他的话语,小虾米更加自信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以上只是奴才猜测,但是因为这位大人有说,如花老板不可能在大牢之中暴毙而亡,加上狱卒在撒谎,那么奴才现在可以肯定,如花老板确实没有死,很有可能被关在某个地方,正在被对方言行逼供,套出二楼包间吃食没问有其功效的秘密。”
卫子龙敲了敲桌子,点了点头,十分赞同这个说法。
金宝就算不是苏家子弟,但也是与苏家有关联的人,狱卒轻易不敢得罪也,自然会对如花老板特殊照顾,怕是轻微咳嗽也会大惊小怪一通。
若如真的如花在大牢之中暴毙而亡,那些人绝对会第一时间派人告诉金宝。
但狱卒不仅没有告知,还私自处理了如花的尸体,这里面确实有大大的问题,该怎么处理这事呢?
见陛下久久没有反应,金宝可坐不住,他直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道。
“陛下,求求您,一定要救如花老板,她还这么年轻,这么有能力经营好一家酒楼,不能就这样香消玉殒呀,她是无辜的,她没有杀人,她必定是被人陷害,就如这位大人所说,她现在必定被那些可恶的人渣抓取严刑拷问套取二楼吃食的秘密,只要您救如花老板,小的愿意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求求您了!”
都是成年人了,咋说哭就哭,要不要这么孩子气,卫子龙被金宝的所作所为逗乐了,他的人必定要救,那些胆敢在背后动他的人,也必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确实卫子龙不喜欢双手沾血腥,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味的轻饶只会让这些人得寸进尺无法无天,他从来不是圣父,不然也不会默许下面的人杀戮。
他抬眼,看着哭的像三岁小儿的金宝,脸色不善的直接吩咐道。
“与其在此说废话,还不如直接行动起来,你听好了,你现在是官府之人,朕命令你一个任务,立马带着你手下的人马,去大牢之中把如花老板的去向调查的一清二楚。”
金宝这才反应过来,他乃官府的人,有资格亲自去调查此事,主要是暴君在这里,他卑微道尘埃,将此事抛之脑后,他立马应道。
“小人必定不负陛下所托,必定把此事办好。”
就算要把那些人皮扒了,也要把如花老板救出来,因为那是他以后的媳妇,救媳妇必定尽全力。
似知道这个金宝的想法一样,卫子龙在他离开之前,特意提醒了一句。
“若如这种小事你都办不妥,别想得到如花老板的青睐。”
陛下金口一开,就知道有戏,金宝不敢相信的问道。
“陛下,您的意思是?”
卫子龙没有给他肯定的答案,而是特别的提醒道。
“你拖的越久,如花老板就越危险。”
听到这句话,金宝不敢久留,带着自己的人马风风火火的快速离开。
看着这小子远去的背影,卫子龙觉得他还不错,是个有担当值得托付的男人,但最终还是要看如花有没有这个意思,一切只能看他们之间有没有这个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