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主事人？
就这样一问一答，不知不觉中，死士十二所知道的信息，被叶川扒了个底朝天。
当他被通知可以走的时候，还朝叶川竖起了大拇指：“小兄弟，够意气！虽然你江湖经验不足，但这人品没得说，杠杠滴。”
“可不。”
叶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自己就是江湖人称的那个诚实小郎君。
“就这么放他们走？”
“要不呢？还管饭不成？”
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死士十二带着同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桂爷庄园。
这就是江湖人士？
胡洁都有些脸红了。
她一直引以为傲的江湖中人，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
还真印证了沐玲耻笑她们的那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智商需要充值。
可死士十二真的傻么？
显然不是！
最起码也算个正常人吧，可为何在叶川面前就像个二傻子一样呢？
自己是否也这样呢？
胡洁开始回忆这些天和叶川相处的一些细节，越想越心惊。
下意识的离他远点了。
桂爷也是，对叶川的印象，由最初的公子哥到现在的城府小哥。
转变仅在这一次审讯。
哎，人与人的差距大啊。
看来自己这么多年算是白混了，手底下怎么就没一个这样的人呢？
没有慧根，那就得会跟。
桂爷决定跟定叶川以及他背后的大佬了，最起码也得无限的靠拢才有前途。
于是，看叶川的眼神，也就更谄媚了。
叶川和沐玲倒没注意到他们神情的变化，而是对刚从死士十二口中挖出来的线索，开始了深入分析。
这死士显然是不幕后黑手的嫡系，但多多少少还是透露出了不少东西。
比如他背后老板的老板，也就是幕后黑手住在这座小城的郊区，有一大片果园。
像他们这样的外围人士，足有近百人。
再赚钱的果园，也无法供养他们这么庞大的人群，看来果园只是伪装。
他们的任务是通过上级指派，单线联系。
三人为一队，每队的任务都不一样，且相互之间从不交流合作。
像十二就是和叫小伟的兄弟以及那个使绳子的长年固定一队，任务不定时发布。
这就最大程度的保证了安全。
即使有人被抓了，也问不出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符合幕后黑手的作风。
要挖出这幕后黑手，要么有指向性的线索，由人找人，人指证人；要么就要有大致的区域范畴，根据特征和条件，逐个甄别。
能不能通过从死士十二那得来的信息，大致圈定出这个范围呢？
叶川决定试试。
“小桂，哦，不是，桂爷。过来一下，问你这个地头蛇点事。”
“好咧，叶少。”
“这里哪个区域的果园多，就是那种种植园区啊。”
“城西郊啊。”
“哦，有地图么？”
“当然，我这从世界地图，到城市地图都有，村镇都看得清清楚楚呢。那啥，没事的时候我常爱看看，胸怀世界嘛。”
叶川无语，你以为你在打江山社稷图啊？
笑归笑，桂爷拿出来的地图还真不错，最起码比地摊上十元三张的那些强多了。
良久，衮家村三个字，出现在了叶川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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衮家村，其实更早的就进入了洪七的视野。
只是刚刚结束初步的排查，又被暂时搁置了，因为并没有指向性的人。
没办法，他只得找到了衮家村的负责人。
资料显示是叫衮春林，一个五十多接近六十岁的老者。
哪只一见面，就连基层经验丰富，见多识广的章局，也都愣住了。
这人并不像寻常农村里面的村长一类的，成天背着双手，叼着烟枪在村子里晃悠的形象，而是更像是一个学者。
问及衮家村的情况，这衮春林侃侃而谈：衮家村的前世今生，各种由来，正史野史那是信手拈来，时不时来蹦出几句应景的诗句。
像什么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啊；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啊，等等之类的。
语言优美，用词讲究。
找他谈话，怎么有一种向学者请教学问的感觉呢？
章局苦笑，难怪附近的村民要说这衮家村奇怪了，有这么个有学问的带头人，想不出众都难。
“衮村长，衮家村有学问的人很多？”
“那是，咱们村基本都能识文断字，读书看报那更是男女老少都有的爱好。”
“据我们了解，你们村子很富裕，但仅仅是靠果园的收入，似乎不足以支撑起村民如今的生活模式啊？”
“啪！”的一下。
衮春林怒啪了下桌子道：“你们这是怀疑我们了？咱们村行得正，立得直，你们尽管去查，只要程序合法合规，我全力配合你们。”
章局立即陪笑道：“衮村长，言重了，咱们哪里是怀疑啊。只是现在各地都在带领百姓致富方面下死劲，咱们这是来取经的。”
说完，递上了一根烟。
衮春林没有接他的烟，而是掏出了自己包里的烟，自个点上。
章局讨了个没趣。
得，还嫌弃咱的烟不好。
“带领百姓致富，和你们公安有什么关系？”
“这个，有任务，有任务。”
衮春林吸了几口烟，这才缓缓道：“咱们村的致富模式，你们学不了，也没得学。”
“哦，为何？请你为我们解惑。”
“咱们村培养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才，毕业后很多都进入了大型企业当管理者，或者本身就是创业者，创造的财富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树高千尺不忘根。这些人饮水思源，将自己获得的财富又捐助给村子，帮扶其他的村民。一批又一批，渐渐也就成了咱们村的一种传统。”
“原来如此！”
章局和洪七恍然大悟。
一个人有出息了，帮另一个人，一批人有出息了，帮另一批人，最终大家都有出息了。
说真的，这种模式近乎完美，也无可挑剔。
但正是因为太完美，两人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