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张让那垂死挣扎的样子,蹇硕一直都是冷眼看着。
就张让那几乎要作古的身子板,哪里经受得住禁卫的折腾的?
只不过,事情还没有彻底尘埃落定,他们也没有就此直接弄死张让,可给张让一些苦头吃,出些郁气怒意仇恨什么的,也是被允许的。
知道张让跟禁卫之间的那些龌蹉仇怨,对于此时禁卫的故意使坏,折腾张让,蹇硕都没有去阻止。
眼看着张让被双手反剪,痛得不由得弯腰低头,在那里气喘吁吁的之后,蹇硕这才开声道:“张让,枉陛下待你恩重如山,你却还起了谋逆之心,你该当何罪!”
原本,还在那里不甘挣扎着的张让,陡然听到了蹇硕说的这话,不由得直接抬起头来,不敢肆意又愤怒不已地瞪着蹇硕,破口大骂道:“蹇硕,你莫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诬陷本侯了!本侯对陛下忠心耿耿,何来谋逆一说?”
只不过,在心底里,张让却是有一些慌乱起来了。
既然蹇硕带着禁卫过来,且敢于如此地来对待他了,很显然,蹇硕还是有谋而来的。
并且,在蹇硕的身边,还跟着王允,事情可能有些大条了。
这个时候,张让陡然记起来,之前魏阳候府里发生火情的时候,王允可是带着手下过来帮着灭火的。
莫非,王允那时是有备而来的,借着火情,已经发现到了魏阳候府里的一些秘密了?
一想到了这里,张让心下更是不安起来。
但是,在表面上,张让还是很镇定,继续对蹇硕骂道:“蹇硕,本侯知道,你一直看本侯很不顺眼,一直都想要取而代之,但是,你可不该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诬陷本侯!”
但是,对于张让的这些骂声,蹇硕一概不予理会。
转过头来,蹇硕对王允吩咐道:“王校尉,既然已经收到了确凿的证据了,那么,还请王校尉先将罪证都拿出来,也好让逆犯张让好好地看看,省得还说我等在诬陷他。”
等到就是这一句话,王允立马恭敬地应道:“是,本校尉这便去将罪证给拿出来,也好让这逆犯心服口服。”
说罢,王允便带着手下,直接冲进了魏阳候府里边去。
看到了这一幕,张让目眦欲裂。
只不过,当张让想要去拦阻王允的时候,却是依然被禁卫给死死地钳制住,根本就没法子自由地去行动,反倒是因为挣扎,使得他的两只胳膊,如同要被直接给拧下来一般,痛得他实在是没法子再用力了,只能在那里不停地威胁着,骂着。
但是,对于张让这样子的垂死挣扎,蹇硕跟王允二人,包括那一些禁卫,全都没有去理会他,只是任由张让如同疯狗一般地尖酸刻薄叫骂着。
加之在挣扎的过程之中,张让的发冠都掉了,披头散发的,看着是更加的疯癫了,与往日里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嚣张模样,早已经是相去甚远。
也没在这里干等着,蹇硕示意禁卫一起,将张让给押到了魏阳候府里边去,使得张让能够亲眼看着王允在魏阳候府之中的个样子搜查破坏,进一步地给张让气受。
这一下子,确实是让张让越发的狂躁起来了,却又无能为力。
……
另一边,王允带着手下的中都官徒隶,兵分几路,王允更是直接冲到了那一间厢房那里了。
因为有了陛下的旨意,王允直接大咧咧地从大门那里走了进来。
在那里守着的魏阳候府护卫,本来还想要反抗的,可知道是陛下的搜查旨意之后,这些人眼前一黑,纷纷丢下了武器,站在一边,由着王允跟那些中都官徒隶进入了厢房,并熟练地掀开了地窖的盖顶。
这下子,这一群魏阳候府的护卫,更是面如死灰,自知大势已去了。
地窖里边有着不少的东西,那可都是犯了禁忌了的。
只要这些东西被公之于众了,那么,他们主人,肯定是没法子善了的。
当然了,如果他们主人还能够有见到陛下的机会,兴许还能够用各样的手段,博取陛下的同情与原谅,讲这一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惜,看到了来人是司隶校尉王允了,这些护卫也知道,他们主人这一次,肯定是要栽跟头了。
至于他们自己,身为魏阳候府的家生子奴才,如果不是被诛连,就是被发卖发配的,同样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是,王允已经带着中都官徒隶,以及宫中的禁卫过来,他们即便是有心想要趁乱逃离这里,可他们又能够逃往哪里去呢?
稍有反抗,被就地诛杀都有可能了。
心里头一片冰凉,这群魏阳候府的护卫,基本上都是低下了头,认命地等着命运的最终审判。
而王允,自然没有要去专门为难这群护卫的意思。
从那个地窖里边,跟之前那般,王允找到了许多的宫中之物,私下里雕刻的玉玺,还有印章,龙袍等物。
这一些,已经足够让张让去死上好几回了。
尤其是其中那一枚仿刻的陛下的私章,都足能够以假乱真的了,这更是最为重要的证据,可以将张让彻底打死的。
毕竟,谁人又能够知道,张让仿刻了陛下的这一枚私章,究竟为他暗地里做了多少的事情呢?
有了这一枚私章,只要呈到了陛下那里,陛下绝对是再也容不下张让的了。
陛下虽然很信任中常侍,但是,那都是在中常侍听话,好好为他办事的基础上的。
一旦这些中常侍逾矩,擅自做主了,那么,这绝对是犯了陛下的大忌了。
再加上陛下极为的爱财,等知道张让居然敢从他的眼皮子底下,贪墨偷窃走了这么多本该属于陛下的财物,按照陛下的性子,绝对不会有张让好果子吃的。
有了这么多的证据了,这一次,张让谋逆的罪名,算是彻彻底底地坐实了。
对此,王允也是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等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了,他终于是能够将张让给拉下马,好好地出掉心口的那一些郁气恨意了。
这样子的感觉,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