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苗大花猛地弹起来,脸红红的看了王强一眼,结结巴巴地说了句出去喂驴,匆匆穿上衣服往外跑。
刚刚扑到王强身上时,她的手不小心按在了王强那隐晦的所在。
作为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苗大花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男人死了有三年了,突然摸到另一个男人的东西,苗大花的心几乎要从嘴里面跳出来了。
昨夜抱着王强一夜,两人几乎算是肌肤相亲,但苗大花却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想着让王强能暖和一些,病早点好。老村长待她不薄,交给她这么一个任务,千万不能办砸了。
可是刚刚那一碰,感受到上面传来的强大力量,苗大花心头酥了。脸红的像熟透了的山柿子,只能以喂驴为借口匆匆避开王强。
王强自己也非常的尴尬,男人早上因为生理的原因,一般都会硬硬的,被个女人一摸,差一点就控制不住。
一路上两人都很尴尬,有意识地不说话。不过每到晚上,苗大花总会让王强脱光衣服,搂着她的身子睡。开始王强还拒绝,可苗大花总会趁他睡着脱他的衣服。
折腾几次之后,王强也只好接受苗大花的好意。
大槐树村,位于十万大山之中,唯一一条出山的山路,还是当年进山剿匪的军人们为他们开凿的。
这条山路蜿蜒曲折穿山过河,虽然不太好走,却总是一条出山的道。
老书记名叫赵得胜,是当年剿匪时留在大槐树村的军人。
曾经的十五岁少年,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了。
大槐树村村口有一株三人合抱粗的巨大槐树,这棵槐树长多久已经没有人知道了。每年五月份,这槐花的香味就会弥漫整个村庄。
没粮吃的年月,槐花救了不少的人命,所以这大槐树,也是村里面的宝树。
赵得胜捏着烟袋杆子,叭唧叭唧地嘬了两口,觉得没味,又在鞋底磕了磕。这时书记黄麻子凑上来说道:“老村长,这苗大花怎么还没到啊,会不会出了啥事啊!”
“出个屁的事!”赵得胜朝黄麻子吼了一句:“她一个女人出山接人,你能不能盼着点好!”
“老村长,俺是要去接的,可你看俺这腿不争气不是……要俺说啊,这人能不能来还不一定呢?谁愿意来咱这穷山沟沟。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老那样思想觉悟高啊……”
黄麻子本名黄二,因为脸上长满麻子,所了就有个外号黄麻子。
黄姓是大槐树村里的大姓,大槐树村有一千多户人家,黄姓就占了四百多户。这次民主选举书记,黄二得黄姓的支持,成功当选。
不过黄二这人一向风评不怎么好,年轻时偷鸡摸狗踹寡妇门的事可没少干。只是赵得胜无法干涉选举结果,但对黄二也没什么好脸色。
老村长年纪太大了,很多工作都力不从心,连年打报告上去,让镇里给派一位新村长,可都没有人下来。
黄二当选书记后,就想着老村长退休,他顶上去,村长书记一手担。却没想到竟然有人要下来。
黄二自然不高兴,让他去接,他故意说自己的腿伤着了,让苗大花一个女人出山接人。接不到最好,如果接到了,他就准备让这个新来的村长看看黄家人的力量。看看民心向背。
这次迎接,黄二把黄姓族人叫了一多半,老老少少的来了几百口子,准备给新村长一个下马威。
“得、得、得、吁吁……”
驴车摇摇晃晃从远而近,行至大槐树前,苗大花勒停了驴,麻利地从车上跳下来:“老村长,俺把新村长给接来了……”
这一路得苗大花细心照顾,王强病已经完全好了。从驴车上跳下来,看着村口人山人海,不由地心绪难平。
在城市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务员,连女朋友都守不住。因为没有什么背景更没用钱,他在同事中也是比较被人看不上眼的那一个。
可是,从遇到苗大花那一刻起,他感受到了对方那种发自内心的尊重。再看这村口迎接自己的那么多人,王强感觉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王强同志,我叫赵得胜,大槐树村的老村长。我代表全村,欢迎你的到来,大家鼓掌。”
雷鸣般的掌声过后,赵得胜给王强介绍:“这是黄二,大槐树村的书记。苗大花你认识了,村里的妇女主任。这个是刘二狗,一队的生产队长。王力,你本家,二队的生产队长。三队的生产队长一直是我兼任的……”
王强一一跟他们打招呼,介绍完毕,赵得胜正准备让大家散了,先回村委会。黄二这时轻咳一声说道:“老村长,你来的时候可是给咱们大槐树村带了大礼的。这新村长来不知道带了什么大礼……”
黄二这么一说,那些黄姓族人开始起哄。
“是啊,老村长来,不只是给咱们山里人开了出山的道,还把那些为害咱们的土匪给灭了……”
“不止呢,老村长还教咱们村娃娃认字。”
“就是,就是,新村长来,总要表示表示吧……”
“不会是光着手来咱们大槐树的吧……”
……
赵得胜脸沉了下来,能够来这穷山沟沟的人,绝对不会有什么背景有什么钱。这黄二开口就说‘礼’,显然是有意为难对方。
赵得胜之所以坚持让上面派村长下来,就是因为他看到大槐树村开始渐渐形成的宗族团体。
如果换作以往,黄二这种品性差的人,是不可能成为书记的。可现在……
一想到老一辈革命者用无数的鲜血与牺牲,终于打破了封建的牢笼,却因为基层组织涣散的原因,渐渐失去了对基层的掌控,老村长就无法安心的退休。
终于,有人愿意下来了。无论来的是什么人,总好过让黄二当上这个村长。
也因为这个原因,黄二对新来的村长表现的很有敌意。
这个礼,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赵得胜刚要开口喝叱黄二,王强这时笑着说道:“礼物我带的不多,都是些铅笔橡皮还有糖……”
王强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大群孩子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他们才不管大人们是什么心思,他们知道,铅笔、橡皮与糖代表了什么。
当孩子们冲到王强的身前抬着手要铅笔橡皮与糖的时候,那些黄姓族人都不说话了。
这些孩子大部分是他们那一姓的,王强将铅笔橡皮与糖递给他们的孩子,如果再说什么,那可就真的没脸没皮了。
村委会就在赵得胜住的院子里,那是两进三开泥木结构的房子,只有地基位置加了石墙。
老村长一生未娶,后来过继了一个孤女作孙女,名叫赵丫,今年十七岁。
简单的吃了一顿饭,黄二与那两个生产队队长走了,赵德胜把王强带进他住的地方小声的交待着大槐树村的情况。
大槐树村是八村十三寨里第一大村子。也是通往山外最近的村子。
大槐树村可以说是整个八村十三寒的经济中心,单纯从经济方面来说情况还算是可以的。
“王强同志,我希望你明白相信群众,发动群众的重要性。还有,党的组织需要重新建立起来,作为新的村长,你还要带领全村人走向致富的道路。你身上的担子很重啊……”
说到这里,赵得胜忍不出发出剧烈的咳嗽,好一会才平复下来:“我的身子不行了,也不知道哪天就倒了。但只要我还活着,黄二就不敢乱来。你放心大胆的做……”
王强沉沉地点了点头,他也是党员,对于现在的党员,他也只能呵呵。因为他入党,也是投机的,并非他有多么高的信仰。
可是看到这个老村长,王强由衷的敬佩。
“走,我带你村头村尾去看看,了解一下村里的情况,以方便你开展工作!顺便把你住的地方落实下来。”
老村长带着王强从村头往村尾走,一路上介绍着大槐树村的各种情况,人物风情。老村长说话带着很浓的政治风格,这一点王强理解。
毕竟是那个时代的人,而且还在这个村里干了那么多年,一直没离开。估计死了也在这里了。
“王强同志,我们党之所以能够有今天,靠的就是组织。你是新任的村长,大槐树村的党组织已经变混了。需要重新净化。我的身体不行了,撑不起来了。以后要靠你了……”
当王强听到‘净化’两个字的时候,先是愣了愣,再看赵得胜,只见赵得胜一脸神圣的表情,看着远天的骄阳缓缓地抬起手,敬了一个礼。
王强不明白赵得胜是什么样的心理,但他知道,这个老党员,信仰一生从未改变的老村长,此时已经像是在交待后事一般的告诉他问题的所在了。
中午那顿饭被黄二以各种理由灌了不少的酒。酒是村民自酿的果子酒,虽然酒精浓度不高,可是却涨尿。
跟着老村长从村头走到村尾后,尿涨的不行了。有心问老村长哪里有厕所,可看老村长那虔诚的样子,王强也不忍心打扰他。
看到不远去有一个柴禾堆,王强连忙跑过去,本想着趁着没人在柴禾堆角落里解决。可一转过柴禾堆,却发现旁边有个类似于厕所的废土墙圈圈。
土墙圈圈中间用柴禾分隔,门前未写男女。王强也顾不了许多拉开拉链对着柴禾就开喷。
“哦……”
憋了那么久,终于得到释放,王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种舒爽的感觉着实是难以形容。
尿液划过一道亮丽的痕迹撞击到柴禾上,王强的舒爽劲还没有过去就听到了一声尖叫。
“啊!”
尖叫声从柴禾墙对面传来,接着就听到一连串的大骂声。
女人的骂声连续不断,各种各样污七八糟的词飞翔在空中,骂了足足超过一分钟,就没有重样的。着实是让王强开了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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