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一团乱糟,连个出来收拾的伙计都没有,养着伙计就是让他们干活的,可不是来玩的。
颜文玉瞒不下去,眉目间露出点点忧愁,“将军,之前来了个疯老婆子来店里闹事,才弄成这样的,伙计们让我赶下去了。”
想了想,她又接着说道:“我虽然会设计花样子,可是对着这玉器不是很熟悉,之前那婆子就是认出了玉不是好玉,这才闹的事,这帮子人给了钱还欺上瞒下,从中贪墨利益,我想将人都换了,再请个玉器师傅来学习一下如何辨别玉器的好坏。”
司马青天眉头拧得更深了,“还有此事,那这群人确实不该留了,不过掌柜的是店里的老人,你可以将他留下,也免得寒了老人的心,其他的想换了就换了,你想找玉器师傅学习,这事我帮你去办,还有你嘴里的那个婆子,可知道是什么人?”万一是政敌派来闹事的,他也好早做应对。
说到那疯老婆子,颜文玉心中就来气,“并不知是何人,听伙计说那婆子一进门就奇奇怪怪的,去到剑穗子的架子,拿着剑穗子就说不是南国的美玉,一个老婆子,衣着破旧,哪里来的这样的见识,想来就是有人故意针对我们玉器轩。”
“可有派人跟上去?”司马青天眸色深重。
“刚才我训伙计们,那人就趁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以后注意些,对于这种来历不明闹事的人,多留几个心眼。”
“知道了,我的司马将军。”颜文玉只当司马青天是担心自己,心里甜的不得了。
夕染走远了一些距离,就感觉有人跟着自己,她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神识覆盖出去,就看到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躲在暗处看着她。
夕染沉思了一会,兀然笑了。
这司马青天果然疑心重,她倒是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
回头一张放大的脸在面前,夕染吓了一跳,看清楚是谁,她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头,“你是想吓死我,好做鳏夫?”
“呸呸呸,瞎说,你在看什么?出府了也不来找我。”莫临渊顺着夕染之前看的方向,都是很普通的老百姓,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看风景啊,人来人往的风景多好,你看,那位公子多好看。”
她说着指着一个玄衣的公子,那公子瘦弱,裹着厚厚的披风,显露着病态
莫临渊:“……”那人哪里有他好看?
他把人的脸掰回来,“你看我就够了,少盯着别人看。”
“你太黑了,晚上穿一身黑衣,估计都找不到人。”夕染上下看他,唇角含笑。
莫临渊脸色一黑,这里也没有铜镜,不然他非得指着铜镜告诉她,他不黑。
他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文武双全,德才兼备……(以下省略N个形容词)
夕染笑意更深,伸手掐了掐他的脸,“都可以研墨水了。”
莫临渊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侧脸,他真有那么黑?
“我……唔……”不黑。
夕染突然伸手撩开自己帽子上的飘纱,用吻堵住他的话。
她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踮起脚尖,虽然有飘纱的遮挡,里面若隐若现,更是引人遐想。
莫临渊一下就忘了还要反驳,伸手揽住夕染的腰,反客为主,转身将她按在墙上。
好一会,他靠在她肩上,“媳妇儿,好想现在就带你回家。”
“半个月的婚期可是你定的,贤亲王,婚前不宜相见,你可要遵守规矩。”夕染将人一推,放下飘纱,端正站姿,仿佛刚才主动的人不是她一般。
作为一个吃干抹净不负责的女人,她要保持。
“现在我们也没有相见啊。”莫临渊扯了扯夕染的飘纱。
飘纱遮挡着呢,都不怎么看得清人,所以不算,不算。
夕染含笑看着他,“你这是掩耳盗铃。”
“饿不饿?我带你去吃东西。”莫临渊转移话题。
夕染伸出手,莫临渊主动将自己的手放上去,十指相扣。
她拉住他的手以后,带着他往前走,“你是我养的小白脸,我带你去吃东西。”
莫·小白脸·临渊:“……”
按照身份,他更位高权重些吧。
“是这样的,不过我家比你家还有钱,我家每年缴税占东魏国税收的三分之二,你们这些达官显贵都是我家养的,用我的钱,吃我的米,你就是我的小白脸。”夕染看出他的想法,理直气壮道。
莫临渊无言以对,东魏国的税收确实大部分来源于容家。
夕染带着人,不偏不倚的去了容氏的酒馆。
酒馆里宾朋满座,夕染在一楼的大厅里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一个空位,叫来小二一问,二楼的雅间都满了。
看样子只能拼桌了。
清疏和浅的目光又扫过每个位置,看到一个黑衣的男子,夕染眼前一亮。
那男子生得剑眉星目,冷然俊朗,她拉着莫临渊过去。
快到桌前的时候,一把剑突然伸了过来,莫临渊连忙挡在夕染跟前,长剑在他胸前一寸的位置停下。
紧接着那长剑被持剑人收回,“下官见过贤亲王。”
莫临渊没好脸色,“退下。”要不是他反应快,他就伤了清月了。
“是。”
那人退下,端坐着的黑衣男子起身行礼,“小四见过皇叔。”
夕染眨巴眨巴眼睛,看看他,再看看莫临渊,“你们两个长得一点都不像啊,阿渊你该不会是外面抱来的吧。”
虽然都长得很帅气,可是两个人五官眉目完全不一样,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莫临渊原本还黑着脸,被她这话说的,瞬间就没脾气了,“你东魏国史没看吗?当年我父皇禅位给了我七皇叔的孩子,带着我母后去云游四海了,七皇叔
像他母亲,所以他的后辈和我这一支长相并不相似,到了他们这群小辈,就更没相似的地方了。”
“哦,那四侄子应该不介意拼桌了。”夕染往那桌上一坐,取下头上的帽子。
莫文麒一下就看呆了,这样的美人,在国都可从来没有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