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画面之中除了知道了自己的死因,也没有出现天地灵气衰败的原因。
显然是后来还发生了什么大事。
腾应喝了一口茶,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妖尊把一身修为都给了玄珏,玄珏却不知为何突然疯了,狂暴的灵力向着四面八方冲击而去,靠得近的仙人神魔都没有幸免,全部死了,从战场中心,大片大片的人倒下,那天之后若水家的所有人都处于逃亡之中,我也躲在了幽冥暗域五百年没出去,也是那一天开始,天地灵气开始枯竭,神域寸草不生,修仙界的大世家几乎都没落了。”
“那玄珏人呢?”
“他?他本就强大,加上了妖尊的修为之后,根本就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后来他回了太虚宗,听太虚宗的人说,他在找让人死而复生的方法。”
夕染撑着下巴,留影石中的画面她都看到了,那个人确确实实是她,却无法共情。
她的记忆既然不是被封印了,很有可能是她的灵魂分裂了,除非找到那一部分的灵魂,她才可能恢复记忆。
这么想着,夕染扬起唇角,有了方向,头都不那么疼了。
腾应想不通她在笑什么,这笑容有点渗人啊。
听了家族发生了这么悲惨的事,还能笑出来,怕不是有病吧?!
夕染看着他,“既然从幽冥暗域出来了,就帮我做件事吧,我爹娘想重振若水家,你帮我找找若水家的人,将他们聚在一起。”
用了他们女儿的身体,帮他们做这点事也是应该的。
“重振若水家,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水一族当年的仇敌可不少,不然若水家也不会这么快从修仙界消失。”腾应坐正了身体,一直陪伴的老友也在那一次除妖之战中死了,这些年,他何尝不想重振若水家,恢复往日的光辉和荣耀。
可是那次他也受了重伤,修为到现在不过是圣兽水平,又如何和那些有仙圣,仙帝的大家族抗衡。
“你只管找人,其余的交给我。”
“……”这话完全没有说服力好不好。
她现在看着也就是个金丹期,一个金丹期去和那么多大家族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到时候把人聚集齐了,让仇家一锅端吗?
“你有把握振兴若水家吗?”
“不知道啊,先把人聚齐了,人多好打架嘛。”
“……”
腾应翻着白眼,这种事他才不做,到时候被人一锅端了,他死后还有什么颜面去见老友。
放下茶盏,他伸了一个懒腰,“得了吧,这种事你想做就自己去做,别拉我下水。”
已经被若水家的坑过一次了,坚决抵制被再坑一次。
夕染看着他,“你确定不去?”
“不去。”
夕染拿出一个留影石拍在桌上,留影石中的画面放了出来,是腾应像个傻子一样在原地挣扎的画面。
样子不仅丑,还可笑。
“你不去,我就把这个拓印几万份,去一个地方,就给一个地方的人放。”
“……”什么时候留的影?他怎么都不知道?
阴险!
腾应瞪着夕染,吼了出来,“你这人怎么这么阴险?”就算你长得好看,也不能这么阴险的对我呀。
“总比你无耻下流的好,专留别人小姑娘洗澡的画面,都一把年纪了,也是够不要脸的。”
“你阴险你还有理了?”
“你无耻,你下流,你不要脸,你不照样觉得自己有理。”
“算了我说不过你,我去还不行吗?可是我要如何找到若水家的人?”
“血脉牵引。”夕染说着,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拿着刀划破自己的手,将血滴进了一个玉瓶子里。
把瓶子给他,“这个不用我教你吧?”
“这个我还是会的。”腾应将瓶子收起来。
夕染点点头,“好了,你可以从我的船上离开了。”
“……”这是河还没过就要拆桥吗?
“哦,对了,我的血一万个上品灵石,把钱给了再走。”
腾应瞪大眼,“这不是你给我做牵引的吗?”这还要问他要钱?什么人呀这是?
“你当什么东西都是白来的吗?快点给钱。”
“没有。”腾应一抓桌上的衣服,变回原型,飞速从房间里窜了出去。
还没离开飞船,就感觉撞到了什么,pia叽一下掉到了船的甲板上。
夕染走出来,靠着船厢的门,“跑呀,怎么不跑了?你不会以为你之前定在地上动弹不得是禁地发生了异像吧。”
“当时是你的结界?”
我滴个乖乖,这么厉害的结界,和当初的妖千漓有得一拼啊。
夕染笑着没有否认,“不交钱我保证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见不到天上的阳光。”
腾应觉得牙有点疼,心也塞,“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就不能大气一点吗?”他从自己的灵兽空间里拿出一大堆东西,加起来大概值一万上品灵石。
自己的储备大量缩水,他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这下我可以走了吧。”
夕染一挥手,腾应整个滚出了飞船。
“若水莲华,你脑子有病吧,快解开我的禁制,会摔死的。”远远的传来腾应的吼叫声。
夕染扬起唇角回到船舱,控制着飞船向着四境之境飞去。
飞船飞了半个月才出焚焰圣地,出了焚焰圣地之后,夕染收了飞船,改为坐飞毯。
在飞船上,她一边喝着酒,一边晒太阳,十分惬意。
风吻过她的侧脸,吹起她垂落额前的长发。
天气那么好,她拿出琴来抚奏。
悠然的旋律,从空中远远散开。
下方行走的行人都不禁抬头往天上看去,看到的就只有一张大花毯子。
“上面的是什么人呀?这曲子还挺好听的。”
“不知道,看背影不像是宣扬城的人。”
“说不定就是路过呢。”
下面的声音,夕染自然是听不到的,弹奏几曲以后,她被人拦住去路。
夕染收起琴,看着拦在她面前的男子。
男子脸上长了一些胡子,素来整齐的发,干净的衣着,此时竟有些凌乱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