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曹莘笑笑说:“确实不早了,那你和妈说话吧,我就先回……”
“回什么回。”
杨胜玉把人拦下来,“和峥峥留下一起吃饭。”
又瞪了一眼卫峥:“你和莘莘多久没在一起吃饭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你还想赶她走?”
卫峥笑了笑:“行吧,听你的。”
杨胜玉这才满意,但想到朱赞跟她说的话,她脸上表情又有些挂不住了。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杨胜玉拍拍曹莘的手背说:“莘莘,你去厨房看看,还有多久能吃饭。”
曹莘知道这是要支开她。
她姿态依旧大方大度,笑着说好,起身去厨房。
人一走,杨胜玉放下杯子,看着对面的儿子:“早上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哪个女人?”
“还跟我装?朱经理去酒店给你送衣服,看到的那个女人。”
卫峥好像这才想起来一样,“她啊,最近刚认识的,不重要。”
杨胜玉冷着脸:“不重要你跟老朱说她是第二个卫太太,曹莘走了,她就上位,还让老朱对她礼貌些。”
朱赞弯着腰,低着头。
早上在酒店里,他以为顾明烟是以前那种放荡的女人,所以对她态度很差,可没想到卫峥竟然护上了。
还跟他说,万一顾明烟是未来的第二任卫太太,你这样羞辱她,以后尴不尴尬?
所以朱赞当时才会表现的那样惊讶。
卫峥听完了,把手里的葡萄往茶几上一扔,目光凉凉的扫过去,“老朱,你是我的助理吧,怎么干起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勾当了?老板的私事你一个当下属的到处说,怎么着,是看腻了我这个老板,想换新老板了?”
朱赞汗都下来了。
虽然他表面是卫峥的助理,实际是杨胜玉的人,但这个小卫总也是不好招惹的。
“卫总,我……”
“你别怪老朱,是我逼他说的,他要是不说,我至今被你蒙在鼓里,不知道你和那个丧门星的女人搞到一起去了。”
杨胜玉的表情变的嫌恶而厌烦,“她叫顾明烟是吧,江城人,普通人一个,但被厉家收养了,还和那个丧门星有过一段关系……峥峥,你玩谁不好,玩他的女人,晦不晦气。”
卫峥听完后长久没有说话,脸上表情也慢慢有所收敛。
最后又淡淡一笑:“不愧是我妈,短短半天时间,就把她底细都摸清楚了。”
杨玉胜盯着他,“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和那个丧门星的关系?”
卫峥抬腿往沙发上一靠,懒洋洋的姿态,“那倒没有,接触几次后才知道她的身份。”
“那你还跟她来往!赶紧找个理由把她打发了,你要是拉不下面子,我找个人去处理,把她赶回江城去,永远也不要来这里碍我的眼。”
卫峥偏头看过去,说:“不行。”
杨胜玉脸色一沉:“不行?为什么不行?”
卫峥慢悠悠的开口:“因为我现在对她挺感兴趣的,没玩腻之前,不想把她赶走。”
这混不吝的话让杨玉胜露出无奈的神色,“峥峥,你都结婚了,该收一收胡闹的性子了,曹莘不计较你在外面找女人,是因为爱你,才会容忍你,你要是一而再再而三伤她的心,有你后悔的时候。”
卫峥吊儿郎当的说:“她要是不想跟我过,有的是女人想当卫太太,你儿子这么帅,还怕找不到老婆?自信一点。”
杨胜玉嗔他一眼:“你少来。曹家也是有头有脸的,私下随便你怎么玩,但也顾及一下曹莘的面子。”
“我还不给她面子?当了一年和尚,没碰过女人一根手指头,老朱没跟你说这事吗。”卫峥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的事,他不是什么都跟你汇报吗?”
朱赞在旁边讪讪的笑,不敢吱声。
“别埋怨老朱了,他也是听我命令行事。”杨胜玉当然知道这件事,还知道他去看医生的事。
“峥峥,你的病怎么样了?”杨胜玉放下茶杯,认真看着他,“痊愈了吗?”
“我现在身上毛病挺多的,您是指哪样?”卫峥反问。
杨胜玉说:“头疼失眠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你身体怎么样,妈妈知道你去看过男科。”
“既然知道我去看过男科,应该知道我身体的情况。”
“医生说你的功能没有问题,让我放宽心,你大了,不是小男孩了,妈妈也不好意思问你们夫妻到底怎么回事,今儿既然回来了,你就把话说清楚。”
杨胜玉牢牢盯着他说:“你和曹莘都不小了,结婚也这么久了,她肚子怎么一直没动静,你们该要个孩子了。”
卫峥眼皮都没有动一下:“要不了。”
“怎么就要不了,是不是医生技术不行?实在不行,换个医生,或者你们去做试管、人工授精,找代孕,不管什么办法,只要能生个孩子。”
杨胜玉虽然保养得宜,看起来像只有四十出头,但也有五十了,这个年纪的女人,多少都是希望抱孙子的。
卫峥慢悠悠道:“不是医生技术不行,是我不行。”
杨胜玉一愣:“什么?医生不是说你功能没问题……”
“我对曹莘没反应,怎么要孩子?”
杨胜玉皱眉,“你别胡扯。”
“没扯。”卫峥一偏头,漫不经心的说:“不是找医生问过吗,那他一定跟你说了,我功能没问题,但对女人提不起兴趣。”
“胡说八道,年轻大小伙,怎么会对女人没兴趣。”杨胜玉瞪着他,“孙子你一定要给我生。”
卫峥挑眉:“跟谁生都行?”
“谁都可以,只要你能给我带个孙子回来。”
卫峥坐起来,笑了:“那我把曹莘休了,把顾明烟娶回来给你生个孙子?”
杨胜玉摔了手里的茶杯:“你要气死我?都说了不许跟她厮混,你还提她!”
茶杯落到地上,瞬间四分五裂,茶水溅的到处都是。
保姆听到动静想要过来收拾,朱赞挥挥手,示意别过来。
他亲自蹲下去,把地上尖锐的瓷器收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