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副本。
荒废小屋之中。
陈宾一人双杀东瀛国双人组后。
目光看向了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茱莉亚。
平静道：“那么……该怎么处置你呢？”
陈宾的神情十分冷淡。
茱莉亚的死活，他根本不在乎。
一个高卢鸡国的普通天选者。
单从她迫害李小明这件事上，陈宾就有充分的理由杀了她。
而且还不用承担任何后果。
对方理亏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龙国强大！
现在的龙国，已然成为世界顶尖大国之一。
通过怪谈奖励，对国家的治理改善，无论从哪个方面，龙国都是当世超一流水准。
一个衰落到情况比东瀛国好不到哪去，只能依靠其他同盟国救助的高卢鸡国，根本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对龙国追责。
茱莉亚看着陈宾冷漠的眼神。
东瀛国最强天选者，杀了。
东瀛国高层领导，杀了。
就她一个无权无势的人，陈宾又有什么理由不敢杀呢？
茱莉亚太清楚这点了。
眼泪不断落下，蜷缩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无比恐惧道：
“不，不要杀我。”
“我是高卢鸡国的天选者。”
“你不能杀我，不然我的国家一定会追责的，到时候你们龙国也不好受！”
陈宾冷笑一声。
“就算你是鹰酱国的天选者，只要敢迫害我龙国天选者，你感觉自己还会有好下场吗？”
茱莉亚咬了咬嘴唇，嘴唇渗出红色血丝。
陈宾目光看向李小明，开玩笑道：
“这算是你的队友，你说怎么处理吧？”
此时，直播间弹幕。
【呜呜呜，太好了宾神终于在最后关头赶到，拯救了小明同学。】
【杀！必须要杀！】
【这茱莉亚比东瀛国那两人还可恨！】
【如果不是小明同学，她早就死了，小明同学救了她这么多次，最后竟然还想害死小明同学。】
怪谈副本中。
李小明身体恢复了些许，目光无比平静的看向茱莉亚。
眼神中没有丝毫恨意或是愤怒。
就和李小明第一次见到茱莉亚时的表情一样。
他便是如此，一个几乎失去人性的生物。
李小明道：“别杀。”
“她的天赋已经使用完，没用也跑不了。”
“但好歹是个天选者，说不定还能当个探路的小白鼠。”
陈宾表情没有太大波动。
似乎早就猜到了李小明这个决定。
“好真有你的，被这个女人折磨成这样样子，还能不被情绪左右，做出这么理智的判断。”
陈宾对茱莉亚完全无感，没什么恨意，更加谈不上什么好感。
只是李小明都这样说了，他也认为这么做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茱莉亚听到对自己的“判决”
抬头睁大眼睛，瞳孔微缩，难以置信的看向李小明。
他……
他竟然选择让自己活了下来。
就算他也说，只是把自己当成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那也好过现在就死呀！
冤枉你的人，永远比你更加清楚，你有多冤枉。
茱莉亚也同样非常清楚，自己对李小明的所作所为有多过分。
可就算如此。
他竟然还选择让自己活下来。
一瞬间。
茱莉亚泪如泉涌。
眼神中充满委屈和内疚。
跪在地上，冲着李小明疯狂磕头。
“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陈宾上下打量着李小明，道：
“有时候我真的会去想，你到底是不是人类，正常人类怎么可能理智到这种地步。”
“对一个恩将仇报，不断折磨、虐待自己，甚至差点把自己杀死的人，还能如此理智。”
李小明没搭理陈宾。
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无法解释清楚。
有时候他也会思考。
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冷静，如此的理智。
理智到他无法理解正常人的喜怒哀乐。
可……自己真的理智吗？
李小明觉得自己好似有双重人格。
看似理智，但内心总是有着一股疯狂和强烈的弑杀欲望。
但这份疯狂，一直都被理智压制。
不。
不能说是压制。
因为这份疯狂的欲望，也影响着自己的理智。
这就让外人对他的评价，是一个理智的疯子。
任何计划和行为，都让人感觉无比大胆疯狂。
自己……真的还算是人类吗？
或者……
自己……真的是人类吗？
“有力气磕头，不如保存体力和我们一起登山。”
李小明冷漠的对着茱莉亚道。
茱莉亚连连点头，立马站起来。
现在李小明的话，在她脑海里就如同圣旨。
人，就是贱。
不感受一次死亡，永远不知道什么叫虔诚。
陈宾站起身，看着窗外，道：
“银灰色浓雾还没散，等等在登山。”
“在银灰色浓雾中，我的【光明蜡烛】消耗太快。”
“有【光明蜡烛】，我们可以无视时间规则，今天落日之前，就能抵达山顶。”
陈宾准备和李小明交换情报。
但李小明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李小明瞳孔突然一颤。
心脏猛烈的跳动一下。
随后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又是那种心悸的感觉。
但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严重。
心脏像是被放进了搅拌机，疼痛蔓延全身，直冲大脑。
一瞬间，李小明脑海开始混乱。
无数记忆碎片浮现。
“李小明，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直面自己吧！”
“杀了陈宾，快杀了陈宾！”
一个奇怪模糊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像是恶魔的低语，但听着又像是自己的声音。
不仅是声音，还浮现出各种画面。
那是他的回忆，茱莉亚表情狰狞的虐待自己。
还看到，茱莉亚将自己掐死在荒废小屋之中。
“不对，这不是我的记忆，我没有死。”
“茱莉亚没有杀死我。”
但可怕诡异的记忆，像是放电影一样，止不住的浮现在脑海中。
里面有自己各种被茱莉亚和小川凉介，蹂躏而死的画面。
最终。
画面定格在……陈宾杀死自己！
“李小明？李小明？”
陈宾的声音在李小明脑海中响起。
李小明猛然抬起头，满头大汗，发现是陈宾在呼喊自己。
“你怎么了？”陈宾声音严肃起来。
因为，他在李小明的眼神中，第一次看到恐慌。
李小明重重的喘着气。
突然从腰间拔出自己的斧头，转身一斧头劈砍在茱莉亚脖子上。
一斧头没有直接尸首分离。
茱莉亚瞬间全身僵硬，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转转眼珠。
看向自己脖子上插着的斧头。
嘴巴微微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咕噜咕噜的血液往外冒。
眼中充满了恐惧、惊慌、困惑不解的望向李小明。
用尽全身力气，问出了人生中最后一句话。
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