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其他人沉默的样子,陈海当即明白了他们此时的想法。
“首长,现在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其他军医没有我的身手,一旦进入厂房内,很容易出现更多危险,而特种部队的人不懂得医术,一旦被看出破绽,里面的人质可就危险了。”
陈海严肃的说道。
“我进去,还有希望。”
一句话说完,在场的几个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陈海说得没错,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案了,想要解救人质,派一个人进入厂房是现在唯一可行的方案。
而陈海,正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里面确定就只有五个人么?”
见其他人没有在提出反对意见,陈海十分严肃的问道。
这些最基础的情报,是保障他能够活着完成任务的必要条件,如果出现差池,自己和人质都将陷入危险之中。
如果放在平时,陈海也不会一再确定这些事情,但今天不一样。
陈海实在不放心“温天坑”的情报准确性。
上一次与徐总合作,陈海就亲眼看见他坑死了不少队友,而原因也是部分情报的缺失,导致一线执行任务的人员面临了意料之外的危险。
陈海还听说,给徐总当卧底的那些同时,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的,全都被各种各样的情况坑死了。
所以,自己这一次必须小心一点。
唰!
王林和范雷两个人立刻转头看向徐总。
这一起人质劫持案件从头到尾都是由警方在负责,徐总作为警方的最高负责人,所有能够收集到的情报自然会汇集到他这里。
“没错,就是五个人。”
徐总十分肯定的说到。
“好,我准备一下就开始行动。”
看着徐总信誓旦旦的回答,陈海只能选择相信。
打开带来的檀木香,陈海取出金针一根根别在裤管上,如果没有金属探测器,根本发现不了细小的金针。
看到陈海将金针全都藏好,一旁的杜霏霏将手中的急救箱递了过去,眼神中写满了担忧。
杜霏霏不是作战的军人,但她也听出了陈海这一次行动的危险性,心中想要阻止陈海,却完全找不到理由,最后只好咬着牙在陈海耳边说道:
“陈海,我等你回来……”
说完,泪水就已经浸湿眼眶。
陈海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别在意,我不会轻易死的。”
说完,陈海提着急救箱,朝着厂房的方向走去。
“敬礼!”
看着陈海的背影,王林大校低吼道。
范雷、徐局以及在场的所有人,此刻都抬起了右手,对着陈海的背影敬礼。
这是最崇高的军礼。
刷刷刷!
陈海走过的地方,沿途的军警人员,全都站直身体,抬手对着他敬礼。
之前,两名谈判专家被枪杀,在场的所有人就已经确定,进入厂房将是九死一生的事,可为了救出人质,现在还有人从容的站出来赴死,不是英雄,那什么才是英雄?
站在封锁线外,民众也看到了陈海只身一人,朝着厂房的方向走去。
“哎,又去了一个人,之前那个都被枪杀了,也不知道这位会怎么样。”
“明知道会死,还能够义无反顾地朝着危险前进,这就是我们的军人啊!”
“他好像是医生啊,还这么年轻,面对危险的时候就这么从容,我们的军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我看不下去了!这帮天杀的畜生,该死啊!”
围观的民众议论着,看向陈海的目光中满是佩服。
他们都知道,库房里面的人有多凶残,一言不合就开枪杀人,现在,陈海就这样走了过去,肯定会被那些歹徒枪杀吧。
就像之前的那两个谈判专家一样,没说上几句话,便成了尸体。
而且,陈海看上去还那么的年轻。
很多围观的民众都已为人父母,看着义无反顾往前走的陈海时,心中就想起了自己家的孩子。
与陈海的年纪相仿,还在父母身前撒娇,伸手要零花钱,平时跟朋友玩乐,享受着生活,但也有像陈海一样的年轻人,已经穿上军装,成为军人冒着生命危险,面对凶残的土匪。
这就是炎国的军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站在民众前面,为他们遮风挡雨,哪怕明知前方有着死亡的危险,也毫不犹豫。
看着陈海的身影,所有民众都有点明白,为什么书上会说:军人,是我们最可爱的人。
不论是多么危险的情况,哪怕是天塌了、地陷了,他们都会走在最前面,克服一切困难,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让身后的民众能有一个岁月静好。
想到这里,众人也开始暗暗庆幸,能够生活在这样美好的国度,只要炎国军人还在,那一切的危险都有军人替他们扛过去。
就像是不久前的水灾,当军人出现的那一瞬间,受灾的民众便放下心来。
噔噔。
陈海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走进了工厂的大门,眼睛直视前方,却一直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这一个很空旷的院子,里面没有任何掩体,厂房就在院子中央,站在厂房内,周围的情况一览无余,想要潜入进来,几乎不可能。
在大门附近,一滩血迹异常惹眼,那是他们开枪打谈判专家留下的,而且,没有一枪毙命,重伤的谈判专家爬着出了工厂大门后,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们正是用这种方式震慑外面的军警,告诉他们,别招惹亡命之徒,否则他们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如果继续对这边发动进攻,他们将会杀害手上的人质。
那可是三十多条无辜的生命。
徐总和王林大校也正是估计这三十多个人质,迟迟想不出合适的营救方案,直到武装分子提出要医生的时候,王林想到了一个最危险的方案。
陈海依旧慢慢朝着厂房走着,从外面看不出他有任何心境上的变化,但在他的眼底,杀机不断闪烁。
他再一次迫切的想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