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在两个玻璃杯里的绿茶渐渐往下沉,有些茶叶倒立在杯子中间,悬浮着。茶馆里的人很少,此时的这里有些安静。
“你表哥?那我怎么一直见得是那位女校长?”刘美艳问。
“魏宗赫妈妈,那个校长是我表哥雇来的。都是她坏了事,要不也不会出问题。现在的厨师不好找,以前有个厨师嫌工资低,一个多月前就辞职不干了。”第五悦说。
她看了看刘美艳继续说:“但托管班一天都少不了厨师,校长为了应急就托人找了一个没有《健康证》的厨师……说穿了,他也就不算上是厨师,他没有《厨师证》……”
刘美艳这才恍然大悟,她认真地听着。
第五悦说:“这个人的卫生习惯也不好。我表哥后来也知道了,表哥正在准备换厨师时就发生了那件事……”
“哦!原来是这样啊。”刘美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优雅地端起水杯呷了一口茶水。
“现在托管学校被查了,要求停业整顿。我这次冒昧的给您说这些事,就是希望你能帮助我,不要让防疫站再为难我们了。”第五老师说。
刘美艳看着她,没有说话。
“魏宗赫妈妈,现在新的厨师我们已经找到了,是专门从烹饪学校请来的。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手艺好点的厨师非常难请。除了管吃管住外,每个月的工资都不会低于9000元……”
刘美艳彻底明白了第五老师找她的用意。她很快地思考了一下就笑着对老师说:“你看这事给闹的……都怪那个小黄。噢,就是那天跟着赫赫他爸去接赫赫的那个小伙子。这年轻人脾气冲,三言两语不合就犯起糊涂。”
“我表哥说那天的桌子就是那个小伙子砸的。”第五说。
“小黄就是个二流子,耍酒疯哩。”刘美艳说,“回家后我一听赫赫爸爸说这事,我都火了,我说有事就说事嘛,哪怕吵两句也能理解,咋就动起手来了呢?”刘美艳说。
第五悦轻轻地端起茶杯,刚到嘴边又停住了。
“不过,听说派出所把他叫去了,好像是被狠狠地批评教育了一顿,还让他给托管学校赔了桌子。”刘美艳说。
她继续说:“像这种毛头小伙子就应该让警察好好教育教育。你说,赫赫他爸怎么连这样的朋友都交?我一问,他爸居然说这是他的一个小兄弟,不懂事。”
“唉,我们倒不是说要怎么处理那个小黄,后来我表哥也问了,当天也怪那个校长不依不饶把人家给激怒了。年轻人嘛,火气本来就大……”第五悦说。
“老师这么说我也心也就能过意得去了。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叫人不省心呐。”
老师微微地笑了笑。没再说话。然后,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一片安静。
“第五老师,我们别只顾着说话,喝点茶啊……”刘美艳突然举起茶杯,给她示意了一下。
喝完一口茶后第五老师说;“魏宗赫妈妈,我今天是想求您帮个忙,让学校赶紧恢复正常开始营业吧……罚款我表哥都已经缴过了……其他的手续我们也正在努力办,但这总是需要一个过程。”
“找我?我是在环保局上班,没在卫生防疫站啊……”刘美艳有些惊讶。一双眼睛看着她。
“解铃还需系铃人……”第五老师说。
“那是卫生防疫站查处的,跟我可没关系啊。”老师的话还没说完,刘美艳就矢口否认,她的脸色突然变红,刚才的淡定被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有些紧张。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那天小黄砸了桌子的事,但不管怎样,这是一切的起因,也代表了家长对向日葵的不满。所以,我想请你帮助我们解决此事。”第五悦说。
“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刘美艳说。
第五悦老师看了看她说:“是这样的,我们也找过了卫生防疫站,工作人员的意为是说,他们处罚了但学校,但卫生防疫站有时会对执法情况向举报人和当事人电话回访,尽管这个概率很小但总是有的。”
“什么意思?”刘美艳问。
第五悦说:“我的意思是,这事我们也不知道是哪位家长举报的,但毕竟发生过小黄砸小饭桌的事,我们也得争取到宗赫家长的谅解。万一有人回访或者询问向日葵其他情况时,还需要你们说两句好话。”
“听卫生防疫站的人说,被举报过就有了案底,他们会特别关注。”第五老师说。
让美艳这才松了一口气,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第五老师接着说:“你能不能给防疫站说一声,让表哥的学校赶紧营业,这耽搁一天就是一天的事,我表哥最担心的就是防疫站对整改不满意,那可怎么办啊?”
刘美艳没有接话,她看了看茶杯,又看看第五老师,目光相遇时,她又会将目光移向茶杯。
一个接一个的小九九在刘美艳的脑子时快速的运转着,她知道肯定是有人告了秘,或者是向日葵学校的校长推断出是她通知的防疫站,只是正与她对面而坐的老师不愿意说明罢了。
“这个防疫站毕竟和我们不是同一个单位……”她边说边想。
“魏宗赫妈妈,我知道您有这个能力,只要您肯帮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表哥开这个学校也不容易,还背了很多的贷款,要是学校从此就这么停止了,他可怎么办啊?”第五悦说,“我表哥说他已经把那个校长开除了,以后还让宗赫到向日葵来托管,他会安排专人负责孩子的生活。”
“你瞧第五老师说的……这大可不必。”刘美艳说,“不过防疫站那边嘛……”
第五老师用着几乎乞求的目光看着她。也在认真的聆听着下面的话。
“好吧。我试试看。”
“那就太谢谢您了。”第五老师有些激动。
“但有句话我还是想给第五老师说清楚,你们托管学校被查这事可跟我没关系。”
“那是。那是。”
“也好。防疫站那边嘛,我倒认识一个稽查科科长……”说到这里刘美艳突然意识到自己失多有失,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就赶紧打住。
刘美艳向老师说了些把赫赫抓紧些之类的话后,她们就此别过。
尽管自己没有喝酒,但风吹到脸上她似乎才觉得越来越清醒,这段时间来多个上级部门对静水环保分局的调查的确让他头晕脑胀。
“唉!一遇到调查女人的智商怎么就这么低了呢?”刘美艳自嘲着掏出手机,拨通了防疫站稽查科科长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