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往事,两人都有些感叹。
迟榆低垂眼帘,不知道云鱼还记不记得当初那个“strangechicken”这个外号了。
伤痛,可以使人堕落。
同样的,一旦成长,那必是凤凰涅盘般的惊心动魄。
生活本就是痛苦的,但只要你跑起来就会有风。
任何人都不要轻易地放弃自己。
走出来的云鱼很耀眼自信,交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
也许有些人看不起这样的人,认为应该“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才是正确的交友之道。
可是迟榆却觉得云鱼这样的交友之道才是更加难能可贵的。
毕竟能处理好人际关系本身就已经是一处特长了。
更何况他还能在这些关系中处理得游刃有余,那就更加地令人佩服。
迟榆对云鱼还是生了点惺惺相惜之意的。
不过她是这么想,某人可不会这么想。
一辆科尼塞克停在了迟氏公司的门口。
见这架势,员工们都见怪不怪了。
被迟榆称为“小作精”的迟少爷。
人们都深以为然,甚至觉得“小作精”这个称号配不上他,应该换成“大大大大大作精”。
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搞得人心惶惶的。
迟枂趾高气昂地走进公司,这气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动物——孔雀,还是开屏的那种。
人们只敢在心里默默腹诽,谁敢说出来啊。
虽然作是作,可是没人宠着能作到哪去。
所以迟榆在宠小作精这件事上也是深受光大员工们的吐槽。
您都知道他作了还宠着,这不是自讨苦吃自找事干吗。
……
半分钟后,迟榆办公室的门被拉开了。
迟榆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某人来了。
某人见到迟榆正在和某小妖精在一起促膝长谈。
他眼眶一下就红了。
迟榆看得眼直抽。
“迟总,您的港式奶茶和菠萝仔。”
颀长的身姿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时,迟榆就知道这小作精肯定要作妖了。
出乎意料的,迟枂非但没有作妖,还错开萧迟的身子走出了办公室。
迟榆一脸疑惑,什么情况,这小作精有什么不都是当场就发作的吗。
平时他连自己跟别人的猫讲话都会生气。
现在是两个活生生的大男人,他竟然没有表示?!!
这很不正常。
迟榆连自己最喜欢吃的零食都不吃了,拿起手机就匆忙追了出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云鱼和眼神晦暗不明的萧迟。
“这……她什么情况?那是她的谁?男朋友?”云鱼不怕死地问到。
“她哥。”萧迟没有把奶茶和菠萝包扔掉,而是自己拿着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老大,这个好吃吗?闻起来还挺香的。”
云鱼努力吸取着空气中残留的香气一脸陶醉。
每天工作的时间都很早,他总是连早饭都吃不到。
“这里不是还有几个吗?吃吧,她应该不会回来了。”
萧迟眼眸深沉,凝视着迟榆离去的方向说到。
“不回来?不会吧,她可是号称工作狂魔的迟总啊。”
云鱼表示不信,抓起一个迷你菠萝包就吃了起来。
“她竟然喜欢吃这种甜甜的东西,真是看不出来。”
……
“迟枂!我靠!你这是想夹死老子吗?”迟榆坐在车里,一脸气急败坏。
迟枂顿了一下,有些不想回忆刚刚那虎狼之词。
“我特么刚刚差点被你夹到,你关车门的速度敢不敢再快一点!”
迟榆瞪大眼睛看着他,一眨不眨。
迟枂心脏不可控制得剧烈跳动起来。
就是这个眼神,就是这种眼神,纠缠了他十年!
让他魂牵梦萦了十年,让他念了十年,疯了十年!
他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感情,他一日比一日更加深爱。
可是他却不敢表现出来,他怎么敢。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父母不在身边而缺爱。
可是他说服不了自己,那两个人对他来说比陌生人还淡薄。
他根本就无法升起一丝一毫的渴望爱的情绪。
他一直渴望的,不过是她带来的爱罢了。
可他真正要的,却不是兄妹之间的爱,他要的是是非之外的切肤之爱。
他控制不了自己。
“你怎么不叫我哥了。”
迟枂眼眸幽深,莫名的情绪在眼里加重,压抑着疯狂着。
“?”
迟榆懵逼:“我很早以前就不叫了好吗。
你现在终于想起要重拾家庭地位了?”
“为什么不叫了?”
迟枂似乎很是纠结于这个问题,一直逼问着迟榆。
迟榆见他从来没有过这般执着,于是她仔细想了想。
回答道:“不想叫。”
“为什么?”迟枂心里一跳,是不是她也和他一样……
“因为感觉你比我小。”迟榆很认真地回答到。
听到这个回答,迟枂突然笑了,笑得热烈,却又凄美悲伤。
就像那飞不过弱水的蝴蝶,刚一扑棱,就掉进了海里,淹死了。
笑着笑着,他就哭了:“原来只有我……原来只有我……为什么偏偏只有我……”
“迟枂?!小作精?!你怎么了你?!”
迟榆被他这样吓了一跳,什么情况。
怎么这么大了还是爱哭,就跟小时候一样,小哭包小作精。
“能不能……不要只有我……”
迟枂突然停下了哭泣,只是眼眶依旧红得吓人,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迟榆。
像是看着她,又像是穿透她看着未来。
“什么……”迟榆还没问出口的话都被尽数淹没。
我该怎么,穿越时间和你重新相识一遍。
无人岛,蓝莲花,白月光,这世间所有美好又遥不可及的东西,终是让人求不得又放不下。
迟枂想,就这一次,只要一次,他就彻底抽离,哪怕疼得歇斯底里。
迟榆的手指冰凉,轻轻覆上迟枂置于她脑后的手掌。
她轻轻地将迟枂的手拉开,虽然她没用力。
可却让迟枂感觉似有千钧之力般,轻而易举便让他溃不成军。
“对不起……对不起”迟枂声音颤抖,他转身拉开车门就要逃跑时。
被迟榆一把拽了回来,反手关上了车门。
“就这?”迟榆很是不屑,狂妄地笑到。
“让我来教你,什么才是极致的欢愉。”
……
“我靠,迟榆这个女人竟然真的不回来了!
她竟然敢把公司交给你和我来管,这特么心是有多大。”
接到短信的云鱼骂骂咧咧的,把迟榆这个甩手掌柜骂了一百遍。
萧迟自然也是收到了短信。
他淡然一笑,笑容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个让他感觉陌生又熟悉的小姑娘,终究还是没能属于他。
……
“宝宝,今天和我一起出去溜菜头好不好。”
迟枂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迟榆。
自从在一起后,家庭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洗衣是他,做饭是他,就连带“娃”也是他。
而迟榆只负责吃和睡。
虽然目前看来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可他还是有些担心她的身体。
“不去。”迟榆果断拒绝。
“汪汪!”菜头狂蹭迟榆的裤腿撒娇。
似乎是知道了能不能出去玩的命运都掌握在她的手里。
“宝宝,听说广场附近新开了一家甜品店。
据说他们家的可可布朗尼和费南雪很好吃哦。”
“别说了,我去。”
——何惧世间纷扰,牵着你的手走过我的暮暮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