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竟敢，就这样回来？”
昏暗的房间里，特殊物资搜寻队的几个人低头站着。
方诺的身体大半都在黑暗中，只露出一截白皙的下巴。
他深吸一口气，身上光华一闪，又恢复冷静。
“队长丢了，物资也丢了，你们竟还敢回来？”
一股强大的威压狠狠迫向几人，一时间，连空气似乎都凝滞起来。
王军顶住压力，艰难开口：“塔主，我们已经将物资藏好，只等黑甲巨象离开，就可以立刻拿回来。”
方诺扫了他一眼，叹道：“看来是我以前对你们太仁慈了。”
他缓缓站起，踱步绕到他们身边。
“我总是对你们抱有期望，但你们却一次又一次让我失望。”
“我设立了奖励，却忘记设置惩罚，这是我的错误。”
“在末世中，什么最珍贵？人才？或许吧，但你们不算。”
“希望你们能记住今天的惩戒，没有下一次了。”
方诺很快离开了这里，但几个人却动也动不了。
他们身上不知何时被一条灰黑色的巨蟒缠绕住，王军和李群实力最强，他们拼尽力气，连异象都显化出来，一个浑身披上重甲，一个化作熊熊燃烧的火人，却依然被束缚在原地。
身上的巨蟒缠绕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他们想呼救，却不敢张嘴，只因一开口就要被绞灭最后那一口支撑的气。
每个人眼前都出现了幻象，他们表情痛苦而扭曲，直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巨蟒方才退去。
几人心有余悸，全身都有种粉碎般的痛苦残留，但偏偏好像又没太大问题，只能互相搀扶着离开这里。
唯有黑甲赵理留了下来。
他如牵线木偶般来到了地下实验室，方诺已经在此等待。
“你太让我失望了。”
黑甲褪去，露出赵理的面容，那是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似乎快要窒息。
“看在你哥的份上，我多给了你很多时间，但你依然无法完成任务。”
两周时间其实还没有到，但方诺的心情很差，他决定不再给赵理时间了。
“塔，塔主，你答应过我哥......”
“是的，所以伱不会死，我只是废物利用一下。”
两个影仆从背后架起赵理，熟练的抬上实验桌，固定上手脚脖子腰。
“我最近有个新想法，异能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呢？为什么击杀丧尸能觉醒呢？”
这些问题方诺只有几个猜测。
其中最靠谱的是【尸神粒子说】，人类在击杀丧尸后会吸收尸神粒子，而尸神粒子中携带精神力。
方诺几乎从未吸收过尸神粒子，只吸纳其中的精神力，到现在都没有觉醒异能的迹象。
但这条路走进了死胡同，因为他无法再细分尸神粒子了，也无法探究尸神粒子的源头。
现在的实验方向大多和精神力相关，因为他发现，释放异能需要的能量虽然是体能（或者说生物能）混合精神力，但其中起到引导作用的是精神力，决定了异能的释放方式和释放威力。
这点很好理解，那么体能在其中起的什么作用呢？能否用精神力单独释放异能？
通过很多实验，方诺得出结论：精神力无法单独作用，实现异能。
体能在其中起到的作用类似于模板，与基因很像，是体能决定了你释放的什么异能。
方诺曾经做过一个比较危险的实验，就是将两个人的意识互相转移，然后看看他们的异能是否仍然存在，能否成功释放。
可惜实验结果不太理想，这个世界的人类构造和巫师世界不同，在转移意识之后，发生了严重的排异反应，两个人都变成了白痴，什么也干不了，并且很快就脑死亡了。
于是接下来方诺的研究方向转变成如何替换人体组织，看能否改变体能的构成，顺便研究了一下影卫的改造。
这其中他参考了很多现代基因学的理论，所获颇多，也有了一个较为大胆的实验计划。
什么基因改造最明显，最容易影响人的身体和心理呢？
方诺想了想，决定给赵理做个性别转换实验。
“安心睡下去吧，我保证你醒的过来。而且会有惊喜。”
惊肯定有，喜，嗯，或许也会有吧。
赵理眼珠疯狂转动，却什么也做不了，随着药剂注入，他只感觉一阵沉重的睡意袭来，如浪潮般吞噬着他的意志。
为赵理阖上眼睛，方诺身上闪过一堆巫术灵光，陷入了绝对沉静的实验状态。
在现代，某个国家在这方面非常擅长，但大概原理是通过器官改造移植和激素药物长期作用来实现性别的转换，实际上并不能算彻底的改造。
方诺的目的不是如此简单，他想要对基因染色体动手，直接将赵理的xY变成xx。
但人体的细胞何止亿万，一个细胞一个细胞来那简直是最笨最疯狂的做法，方诺的选择是巫术和仪式。
在巫师世界同样有对自身性别不满的人，他们创造出了一种神奇的巫术：【心灵灯塔】。
听上去似乎很正经，其实施术过程需要心灵和肉体的极度配合，为了达到这种契合的状态，衍生出了很多，嗯，不能在书里细说的离谱仪式。
心灵灯塔的作用很简单，它将自身的期许化作一盏明灯，时刻照耀着自己，受术者将自己置身于无边的黑暗中，只有那盏明灯闪耀，就会不由自主地向它靠拢，这个过程就是转变过程。
等到完全触摸到明灯，转化过程就完成了，结果十分完美，就好像天生就是这个性别一样，就连许多检测巫术都检测不出来原本的性别。
——事实上方诺纯粹是出于意外了解的这个巫术。
或许这个巫术创造的初衷非常单纯，但在时间的演变下，这个巫术被死死把握在一个暗杀组织中，他们利用完美的性别转换，掩盖身份信息，改头换面，刺杀了许多巫师。
方诺也曾遭遇刺杀，不过方诺那时已经非常博学且富有，身上常驻着灵魂视角这个高级巫术。
他一眼就看出了眼前这个穿着白色碎花洋裙，眼神澄澈仿若处子的女孩本质上是个胡子拉渣的男人。
外表和肉体能骗人，但灵魂却不能——或者说很难。
擒下刺客后，方诺用了很多手段才成功拷问出这个巫术，这让他有点难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很有用，但对他好像没什么用。
不过在解析了这个巫术后，方诺发现，其实质是利用一种奇异能量辐射潜移默化改变身体的一个巫术，只不过方向被限定为转换性别。
如果运用的好，其实也能用来强化身体，就是效果比较一般，不如直接改造身体来得快。
如今到了这里，这个巫术也被方诺重新挖掘构造出来，他的想法与原巫术不同，那种奇异能量在这里找不到，但是可以用别的能诱发基因变异的物质代替。
简单来说，就是人造明灯，植入肉体，然后通过不断地辐射影响加上巫术仪式来影响变异方向，从而定向改变全身的基因。
方诺的手一停，陷入了沉思。
感觉这个技术更适合变强而不是转换性别啊。
算了，实验都做了，这明灯都快做好了，变强的事，下个实验体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