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是。”樊帅淡淡道。
“你..”
“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总而言之，你要是不想配合我，我也不会强求。”
“.....”这一刻，程梓愿从樊帅的身上突然看见了孩子气，也是如此，她突然之间心疼起樊帅来，想来他小小年纪就已经做起了这么棘手的任务，想想也是够辛苦的，于是乎，她抛开对樊帅那一瞬间的失望，随口道：“谁说我不配合你了，不过说来，你也不是初中生吧？”
“我高一。”
“高一，你看起来还挺老成。”程梓愿实话实说，这才发现..虽然他有那么一秒像个孩子，但是整体看下来倒像一个大学生，想来她突然佩服起樊帅来，一会儿稚嫩，一会儿老成，这要一个正常人，还真不好把握。
对此，樊帅没有给予回复，看了看两边，道：“你知道方洋家在哪儿吗？”
“你问我？”程梓愿惊讶。
樊帅说：“那会儿途希告诉我，你在他这里打扫了足足两个月的厕所，也算是对他有过深刻了解了，所以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他在哪儿吧。”他一本正经。
别说，这两个月程梓愿一门心思都在刷厕所和观察方洋和段夜上了，其他的事情她还真没打听，所以现在这猛地听樊帅一说，她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复了，于是用清嗓来敷衍了事。
“你不知道。”樊帅又道。
程梓愿眼底一沉，正要说不知道的时候，她无意间看向了朝着这边走来的段天，随即她在想昨晚段天给过去途希发送的那些消息，心里的火气顺势袭了上来，“我知道谁知道。”说着，她来不及去看樊帅，抬步就朝着还未察觉到自己的段天跑了去。
与此同时，段天在听见脚步声的瞬间，带着某种好奇抬头一看，念叨了声：“我去。”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见状，程梓愿加快速度朝着段天追去。
紧接着，在穿过了好几条街道后，段天终于跑不动了，既而扶着电线杆一边喘着气，一边侧身看向同自己一样累成狗的程梓愿道：“你追我干什么啊。”他还有理了。
程梓愿气喘吁吁道：“你跑什么？”
“你追我，我不跑，我有病啊？”段天呼哧呼哧道。
与此同时，樊帅停步在了程梓愿的身后，“这是？”
“途希的朋友，段天。”程梓愿淡淡道。
“段天啊。”樊帅重复了一声，心想，他就是段天。
听来，程梓愿深表无奈地瞥了一眼樊帅，道：“你知道还问。”她走到段天面前，“考虑好没有。”
“你说晚上..”
“不说晚上，就问你现在考虑好没有。”
“我爸说了，你们必须赔偿，否则就..报警抓你们。”段天眼珠一转，道。
程梓愿笑了。
段天眉头一皱，“你笑什么？”
“挺会偷梁换柱啊，我说的话，全变成你的了，你还真是喜欢吃别人吐出来的东西，活该你初中都毕不了业，肯定是作弊成性，最后躲不过去了吧。”
“你..”
“你要她给你多少？”樊帅打断下段天的话，一脸认真。
闻言，程梓愿当即将眼神杀在了樊帅的脸上，“这没你的事儿。”她觉得他太傻了。
“闭嘴。”樊帅给了程梓愿一个眼神，看向段天。
段天惊讶，“你是谁？”
“我是她男朋友。”樊帅很是自觉地说道。
程梓愿就担心樊帅这样胡乱介绍，因为那样只会让段天这种人更加得寸进尺，没成想自己的担心果然是成真了，就这样..她无话可说了。
段天嘴角一勾，“我怎么不知道。”
“让你知道呢。”程梓愿狠狠乜了一眼段天。
段天淡淡一笑，看向看起来十分好说话的樊帅，想了一下，道：“一万块钱。”
“一万？你怎不去抢啊？”程梓愿觉得段天太过分了。
随即，樊帅又问：“你想要途伟给你多少？”
听来，段天表情一僵，问道：“你和途伟是什么关系？”
“途伟是我朋友。”
“朋友，”段天说，看着樊帅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你是他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他什么事儿都要你知道不成。”樊帅冷冷道。
段天看樊帅这般冷漠的态度，一下子不会了，“我没这么说。”他说，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继续，“你的意思是，他要给我多钱？”
“说吧。”
“他做了那么不负责任的事情，自然不能少，我爸爸说了，最起码得五万。”
“五万？你疯了吧。”程梓愿急了。
“要不是你，他还要掏抚养费呢。”段天瞪了一眼程梓愿。
程梓愿攥紧拳头，真想送他几拳，但她看樊帅在..也就暂且将那个想法放弃了。
樊帅笑了。
段天一愣，“你笑什么？”
“狮子大张口，不过这些钱貌似不太够吧。”
“什么意思？”
“我给你十万吧。”樊帅淡淡道。
十万？程梓愿瞬间被这个金额吓到了，于是她在段天露出惊讶表情的一瞬间，一把抓住了樊帅的胳膊，“你疯了吧。”
“我没疯，好得很。”樊帅说，一边推开程梓愿的手，一边看向呆愣住的途希，“但是前提，你得签一个保证书。”
“什么？”
“你爸爸也得在场。”樊帅又道。
段天笑着点点头。
程梓愿眼底一沉，真想朝着樊帅的脑袋上打一下，让他清醒清醒，可是她知道..这毕竟是他的任务之一，如若她在说些什么？也算是破坏任务的一种，没办法..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沉默面对，替他心疼。
“那就下午一点在医院见面。”
“好。”
“回去跟你爸说吧。”樊帅淡淡道。
段天心里激动着点点头，转身跑走了。
见状，程梓愿一脸黑线..缓缓扭脸朝着樊帅看去，问道：“你真的能拿出那么多吗？”
“备用金本来就是解决问题用的。”
备用金？
做任务这么长时间，程梓愿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备用金这么一说，这乍一听，她当即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同时樊帅问道：“你没有吗？”
然而，程梓愿并不想樊帅知道她和途希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心里慌乱了一下，道：“有啊，要不然我怎么生活的。”说着，她干笑了两声，试图转移话题，“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