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知道程梓愿为什么要这样刺激董泡泡，但是董泡泡的反应倒是让数有了危机，既而他急忙做起老好人来：“泡泡，她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说，她是什么意思？”董泡泡突然将视线转移到了数的脸上。
数表情一僵，还是将视线转移到了程梓愿的脸上。
程梓愿看也没看数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董泡泡有心反问，“那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闻言，董泡泡眉头一皱，直接又将视线转移到了程梓愿的脸上，“你就是想看我的笑话。”
程梓愿冷笑起来。
董泡泡冷哼一声，道：“看来，是被我说中了，你..”
“你以为你是喜剧演员啊，身上那么多笑料。”程梓愿打断着，看向依旧想挽回些什么的数，叹了口气，“这种人，你还是不要搭理的好，走吧。”
“这..”
“这什么这，时间就是生命，就是金钱，你这样将时间浪费在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身上，值得吗？况且，”程梓愿眼神坚定，“我和她可不一样，别用我来激励这个只喜欢穿泡泡裙的傻瓜，无聊。”说完，她转过身打开门，便出去了。
下一秒，关门声响彻四周，数在程梓愿的提示下，看向董泡泡，问：“你真的不想学习？”
“学习对我这种人来说，有用吗？”董泡泡似是被程梓愿打击一般，仰脸对视上了数的双眼。
数说：“你说说，怎么没用。”
“我是笨蛋，是蠢货，是傻瓜，是智障，是人见人烦的小屁孩，我..”董泡泡说，声音哽咽了，“程梓愿说的没错，我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就算你在努力，我也没救了。”
“你喜欢什么？”数突然问道。
董泡泡摇摇头。
“你不是喜欢泡泡裙吗？”数刻意用着了解董泡泡的语气，问道。
董泡泡眼底一沉，道：“那是过去了，我妈妈..爸爸都不喜欢那样的我，我开始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不喜欢，直到最近一段日子我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喜欢。”
“为什么？”数自认为已经打通了与董泡泡交流的路线。
董泡泡微微低垂下眼帘，“因为我长得丑，人家穿泡泡裙的女孩都可好看了，而我，”她苦笑一声，“就像是东施效颦，可笑至极。”
“就因为这，你不喜欢泡泡裙了。”数说。
董泡泡‘嗯’了一声，接着一想不对，迅速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是..程梓愿告诉你的。”
“我今天头一次偶遇她。”数简单明了。
董泡泡‘哦’了一声，然后低眼一想，深沉地问道：“是我妈妈告诉你的吧？”
数摇头。
见状，董泡泡神经一紧，顺势提起警惕地朝后退了一步，道：“你..调查我，你..”
“我既然做了你的家教，就要了解你，这些是我去你们学校打听到的。”数打断道。
紧接着，董泡泡在数说出这话的转瞬之间，猛地想起了下午在他们班门口鬼鬼祟祟的西装男，于是她在朝着数的身上一看，试图问道：“今天你去我们学校了？”
数点头。
董泡泡继续，“你当时穿了一身西装？”
数笑了，“看来，我是被你关注到了，”他说，指指身后的书包，“你们老师其实对你不赖。”
下一秒，董泡泡冷笑起来。
数一脸坦然，“看样子，你不喜欢你们的老师啊。”
“他们都恨不得让我赶紧滚蛋，真不知道你是哪只眼睛看出，他们对我不赖的。”董泡泡说，放下警惕，转过身，一边朝着客厅走去，一边说：“是你给我请的假吧。”
“是我，不过我也是受到了你妈妈的委托。”数尽量把董妈妈的形象往好地说。
董泡泡：“我妈才不会这么好，”她说，打开客厅的灯，直奔沙发，“她只会想着我有多麻烦，多麻烦。”说完，她绕过茶几，坐在了沙发上。
这时，数停步在了沙发旁，既而他在董泡泡道完这话后，不禁感慨，她还挺了解她妈的。不过为了能够让董泡泡向阳、向上，他能做的也就只有美化了，“她一直都不觉得你麻烦。”
“你就骗我吧，她怎么想我，”董泡泡说，抬脸看向数，“我比谁都清楚，说白了，她就是在利用你。”
“利用我什么？”数一不小心就被董泡泡牵着鼻子走了。
董泡泡嘴角一勾，“还能利用你什么，当然是利用你做她的替罪羊，以我的情况，提高成绩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到时候，我被退学，没了退路，她也好将一切的错误都强加在你这个家庭教师的身上，”她说，眼中满是对数的嘲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数问。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现在给自己打多少鸡血，到时候，你就有多颓丧，我劝你..”
“不喜欢学习，就喜欢玩。”数打断道。
董泡泡在数突然的打断下，脸上顺势透露出了几分的不屑，“你又想说什么。”
“你说的对，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你，”数说，抱臂，“就像是一根皮筋，倘若越拉越紧..你就会一下子断开，结果肯定不好，既然如此，你我就做朋友好了。”
“你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话？”董泡泡油盐不进。
数倒是在这一刻理解了程梓愿的失望，清清嗓子，他看着董泡泡这幅千金小姐的姿态，在想她成熟的反应，眼底一沉，反问了声：“你是人吗？”
“我当然是人了。”董泡泡生气。
数点头，“嗯，那不就对了，你是人，那人话我也自然能听懂了，除非，你不是人。”
“你..”
“好了，你就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就行了，其他的废话，”数变得不客气起来，“就别说了。”
“我什么都不喜欢。”
“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数说，朝着茶几上的零食袋看了一眼。
董泡泡愣住了。
转眼之间。
董泡泡在数的强烈要求下，跟着他一同进入了小区门口的便利店。站在放有薯片等零食的货架前，董泡泡皱起了眉头..数则站在董泡泡的身旁，淡淡道：“喜欢吃什么，拿吧。”
“你真的要给我买这些零食？”董泡泡问。她也不是没有被请过家教，而在她以往的记忆当中，那些家教和数完全不同，他们只要一进入房间，就会完全不废话地走到桌前，然后便开始各种围绕着学习走..有些家教甚至还会在学习的过程中彰显自己的能力，趁机来用那些不带脏字的言语，各种贬低她，甚至还会在她做错题的时候，说她是笨蛋..总之各类家教她也算是见了个遍，像数这种只字不提学习，只替爱好的，她倒是头一次见。也是这样，她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