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叶芷是从来没有陪顾妈妈去过菜市场,人比较多,她觉得太麻烦了,只陪顾妈妈去过超市,在菜市场走一圈下来,帮顾妈妈一起挑菜,当免费的苦力,顾妈妈也会询问她吃什么菜,热情的买菜摊主,叶芷全身心都被快乐包裹着,简单有家人陪伴的生活,刚好是她目前最想要的。
“买烧鸭,烧鸭,”顾爸一直不停的在顾妈妈旁边嘀咕着,可顾妈妈偏偏不给买,说:“今天晚上包饺子,烧鸭明天再给你买。”
“烧鸭,烧鸭,”顾爸爸跟个小孩子似的,频频回头去看挂着的烧鸭。叶芷在旁边,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没笑出声来,她挽着顾妈妈的胳膊说,“妈,就买一点呗,我也挺想吃的。”
顾妈妈怪嗔地看了眼叶芷,“你呀……好吧,去买烧鸭。”
于是乎,顾爸高高兴兴地提着买来的烧鸭,任劳任怨的跟着家里的两个女人在菜市场跑来跑去。
日常的买个菜,因为叶芷的加入,逛了半个小时才结束,菜市场离她们的住宅区并不是很远,所以来回都是步行的。
“夏兰心,”突然有人喊道,夏兰心是顾妈妈的名字,大家下意识地往声音的方向看去,齐刷刷地脸色都变了。
顾妈妈把叶芷往后面一推,她说:“小芷,你快走,快走。”
叶芷脸色铁青的看着走过来的人,记忆中的她还是那张脸,只是老了一些,她脚下像被钉了钉子一样,一动都不能动。
“叶芷,你连妈妈都不认了吗?”女人走过来,眼神里透露着凶光,她虎视眈眈地看着被顾妈妈护在身后的叶芷,咬牙切齿的说。
“小芷,快走,”顾爸也催促道。
顾妈妈往前一步,挡住过来要抓叶芷的女人,娴静的顾妈没有了往日的优雅得体,她尖声道:“叶芬,你怎么会来这里?叶芷跟你没关系,她现在是我们的女儿。”
这个眼前,头发、衣裳褴褛的女人,是叶芷的生母叶芬,不同于顾妈的得体,她非常的粗暴,她瞪着一双一眼,凶神恶煞的冲过来抓叶芷,“她是从我的肚子出来的,当然是我的女儿,你们占有了她那么多年,该是时候把她还回来了。”
事发突然,叶芷的手腕已经被叶芬那双枯瘦的手钳制住了,跟记忆里的那双手一样,令叶芷感到恐怖,她好像失去了反抗能力一样,只有惶恐的哭喊着,“妈,爸,救我。”
“我才是你妈,你爸早死了。”
顾爸和顾妈阻拦,几个人纠缠在一起,叶芷被顾妈抱住,顾爸则去拉开叶芬的手,叶芬干脆破口大骂,“她是我女儿,你们凭什么抢走我的女儿。”
顾爸在旁边喊道:“有话好好说,你一上来就抢人,把孩子吓到了,你要是真心悔过,孩子不会不认你的。”
“少在这里装好心人,要不是你们拾掇,我在牢里面的十几年,孤孤单单的,唯一的女儿在外头吃香喝辣的,拿钱孝敬你们,却连来看我一眼都不肯,我倒是想看看她,现在变成个什么样子,竟然敢这样对我。”叶芬不是好哄的人,她就是要拽着叶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