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首分离,怪鸟的身子因此挣动了几下,可最终砸落在石台面子上。我看得清晰,这被横切成两断的位置,竟然没有喷洒出哪怕一滴血沫,不等我心头震撼,头顶上又是接二连三的响起阵阵呼啸。我心知这里头又不开阔,能造出此等破风箱般声音的只能是那群怪鸟。
这番刚想瞧个究竟,却见对面大宝一个虎扑朝我压了上来。慌乱间我就见他嘴角蠕动快速,不难猜想是在骂娘。而随后,两人的身子也是抱成一团滚下了石台。这一来二去也就一个眨眼,瞬间火折的光亮被一幕黑暗盖了过去。耳边就听得石面台子上一阵阵铿锵声,怪鸟的鸣叫不时夹杂着。我不由一阵后怕,只感觉这背脊凉都打通了任督二脉。若不是大宝刚刚反应及时,这会石面台子上我们肯定得被这群怪鸟分尸。
思绪间一双大手搭上了我们,惊魂未定之下,冷不丁的差些让我失声叫出,隐匿在黑暗之中,一张熟识的脸庞悄然露出。“乔。。。”我这刚想出声,哽在嘴巴的言语却是又给另一只手遮严。那乔氏叔侄两不知何时来到了我们边上,此时蹑手蹑脚的摆出了一个噤声的架势。
只见乔学文打哑语一样的比划了几下,我顺着他的指引看回了石面台子上。刚那一撞,两只火折子都给打落在了地上,因为一头抵着地面,亮光这会只能用勉强来形容。就等我适应了昏暗,才见得石面台子上,此时,几只怪鸟抖擞着不多的毛发滑翔了下来。
我们横七竖八的搁堆在石台边缘,而怪鸟却落在了我们身前不过几米远近。丑陋的禽身左右摆动,爪蹼来回踱步,就见它爪子抓绕在石面上,捎带起了一道道白痕。不一会,又是几只从头上扑腾了下来,然而这次,它们却是单膝挂靠在了石台延伸出来的几条锁链之上。顺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怪鸟从洞谷上空越落越多。从起先的三五成行,到眼下一群接连一群。估摸着一炷香时间,几人的四周已经布满了令人作呕的腥臭。
无意之中,我见得一个鸟头扭转了一圈对上我们,眼神直勾勾的,甚至能够瞧清瞳孔内倒映的人影。我咽了一口唾沫,手中不自觉的摸索起撞落的朴刀,只知道四周黑压压一片,但凡还有一点知觉,都按奈不住内心的恐惧颤动起来。
就待我抓上朴刀之时,乔学文冲我摇了摇头。我不得暗骂自己一声窝囊,就眼前这些怪鸟,对峙着我们已经有上了一小会时间,绝对的数量压倒下,为何它们还在等待?当然是看不见,我能够联系起来的就只有这点。凡是身处黑暗,许多生物都只能如同蝙蝠一般依靠声波存活。如果刚刚朴刀上手,就算再轻微也会带起一丝异响,真到那时,我们只怕分分钟被这些丑陋蚕食。
可身下僵硬,要是这群怪鸟就这么耗着,我们也难保会有一刻生出差错。正在这进退维谷之时,乔以沫朝我们几人指着洞谷一处角落。赫然在目的,是半身凿露出来的人首鸟身像,用眼神交流了一会,我还是没有读懂她的任何用意。只知她脸色焦急,多番交涉无果之下,竟然独自移动了身形。眼下的状况,就怕扬起点衣角都会引得怪鸟注意,也没想这乔以沫怎的会如此大胆。竟然脚步轻挪朝着人首鸟身石像靠去。
那石像几人高大,一双翅膀呈撑开状,就见乔以沫避开几只怪鸟到了近处,朝我们又是一通指向后头。一个眨眼,人便从石像翅膀后隐了进去。
此时我们也蹲得久了,筋骨早已生疼,大宝率先活动起手脚,人不巧挪在了先前乔以沫的位置。只见他瞧着石像背后不见的乔以沫愣了一道,脸上渐喜。
似乎一时间忘了处境,人唰的一声站了起来。
冲着我等还蹲坐的两人喊道:“有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