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匹夫,看样子是得瑟惯了。”哑巴亏了半天,直到上了回酒店的车,大宝这才找着了能够说话的空档。
乔以沫这时脸色黑了不少,偷瞟了一眼司机,见其正是安心的开着车,回过头来这才小声说道:“你说话注意些分寸,好在就我们几个,要让其他人听见了,指不定得出事。”
我看乔以沫说得认真,许是也认得那宋老。
只是大宝这会不依了,见这乔以沫说得还有些威胁的味道,便是抵触道:“出事?当今社会讲究言论自由,我说几句话,就算再不对,那他还能挑我梁子不成。。。。”
眼见大宝还想掀了盖头冲新郎,我直接就把他梗在喉头的话给打断,朝乔以沫问道:“这宋老什么背景?”
“我二叔在这香港都是时常见报的,也算是小有名声的实业家,只不过见了那宋老,说难听点的也得点头哈腰。”乔以沫声音压得更低,我和大宝凝神了都是听不大清楚。
“据说早些年,这宋老是黑道起家,手黑得狠,能得罪他的都没好果子吃,许是因为如此吧,这一亩三分地里,不管是黑白两道都得卖他面子。就你们要去的这举世会,也都是他点了头才有你的份。”
所谓人言可畏,一传十,十传百,如何厉害我倒是不太在意,只是乔以沫后头这话,我却是不解:“我这请柬不是你二叔让发的吗?怎么这会又成了宋老。”
“说来话长,这二叔向来都和宋老有生意上的牵扯,也正是如此,所以二叔提及过你。但只是凭我二叔的影响力,举世会还是不至于太过当真的,那请柬背后,宋老的点头才是关键所在。”
“我就说,他刚才怎的就会凭白说句过几天再见,原来是知道咱们来参加这拍卖会的。”
大宝明白道。
“对了,我拖你问你二叔的事有结果了没?”我这会才记了起来,那请柬背后别着的纸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乔以沫摇了摇头,回到:“二叔他并不知情,而我也亲自确认了那份请柬,并没有你说的那种纸条,会不会是官方那边弄错了,不小心附上的?”
我摇头,这会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世上哪有那么巧,这弄错了的,竟就是我们魂牵梦绕要找的东西,不过人都来了,难免也就得抱着一份既来之,则安之的心境,就当是举办方弄错好了,那参加一回我们两人也是掉不了肉。难说那还真就是其中一件拍品。
三天后,我和大宝一身正装坐在举世会负责接送的专车上。
此时,大宝正是不停耸着肩,口中啧道:“他娘的,这中国城里的货色真是不怎样,穿身上跟一盔甲似的,咯得慌。”我心中当然也是这种感觉,这西服么,穿来确实不如自己便装习惯,也生怕别人会当我是崇洋媚外。正因为如此,我更是坐直了身体,假意轻咳的时候,领带还是不忘正了正。当然,这都是电影上看来的招式。
这举世会虽然只是苏士比下辖一个子公司办事处,却也是极讲排场,前一天,就已经有专人提前和我们确定了事宜,除了每张请柬最多可携带一位朋友这种小事之外。其余根本是无从所知。就这会车上,我们甚至还不知道举办的具体地点在哪。
直到下了车,这大宝发型都给糟乱了,不知道还以为是搭的两轮过来,而真相,却是大宝抓狂导致的。“怎么,这苏士比不是号称全亚最大拍场么?还是说司机先生给带错了地方。”
原本以为,这什么高端的举世会场地得是某大型办公楼,最不好的都是某商业酒店。可眼前也就只能看出一座废弃工厂。要不是工厂空地上已经停了不少豪车,以及几个穿着得体的侍应,我也真当就以为是司机带错了地方。
“连兄弟,赖兄弟。”先到一步的乔学武领着乔以沫,老远就开始打着招呼。
“你们怎么穿这样”乔以沫走近了,两眼睛瞪得跟个牛铃铛似,一眼不可置信。我这才瞧着,怎的来的这些人都是随意之极。有的甚至是短裤开衫,有的脚上拖鞋都还没给换掉,像我们这样西装领带跟个白领的,这外场好像还真没见第三人。
大宝一脸不乐意了,显然他也觉得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才朝着乔以沫轻声问道:“那参加拍卖会的,不是都得一身行头么。不然人家那门口侍应都不让进。”
乔以沫苦笑了几声,说道:“这不一样,能来这举世会的,大多非富即贵,有些脾气上还怪着呢,就衣着这种事,还能让几个侍应拦着?”
我心说难怪,自打一上车,那司机总是时不时的瞟着我和大宝,一脸似笑非笑,跟动物园里一看客似的,原来是见着鲜了。
“对了,怎的这举办方这么寒碜,把一地点选在这样的废弃厂房。”我挑着避开这尴尬,而这时,门口处那侍应却是走了过来。
对着我们几人一个致礼,
轻声道:“举世会欢迎几位贵宾,里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