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军的叹息声中,马上又迎来了新的一年,原先是满怀着期待集体下到农村,就盼着早一天抽回去,现在满打满算这一年早就过去了,时间已经快到了一年半。
为什么没有一点消息呢?
难道这招工也要根据季节的变化而决定吗,没有这么个道理呀。
这是张志军跟杨国华两个人私下的议论了一番,得出的结论,这好比说作为火车司机,不会因为天冷了,这车头不跑了,那只能说明一个道理,目前来说没有一点儿回城的可能性,唯一的期盼就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也许就会迎来了好的消息
两个人经过一番探讨,让人感到沮丧的凭着他俩的表现,在所有的知情中并不算最前面的,因为其他队的知青有比他俩干的好,特别是跟老乡关系搞得格外好。
现在两个人的唯一的优势,就是私下里跟现在的书记夏立峰关系很好,当然只要他说句话,那么就能占很大的优势。
对于这一点张志军很自信,幸亏他无意中跟夏立峰关系搞好了,也没想到夏立峰这么快的提升为大队书记。
而杨国华感到非常的沮丧,他知道刚来的时候看不起夏立峰,挖苦打骂那是他经常干的事儿,后来夏立峰当了大队长,有所收敛,随着老书记的调走,整个大权就落到夏立峰的手中。
幸亏夏立峰并没有计较这一切,借机报复他,这反而让杨国华感到胆战心惊,这个人的心思太厉害了,虽然比他大两岁,但是干什么事情都是深藏不露,也许等待的时机必要的时候给他致命的一击,因为大队书记一句话就等于否决了他回城的机会。
眼瞅着离过年还剩十天的机会,头一年因为张顺当书记号召过革命化的大年,知识青年也要带头遵守不敢违抗,所以所有的人并没有敢回去。
知青们盼着今年能够放假回家里头跟亲人团聚,特别是回到家中多多少少能够玩耍一下放松一下,要说吃的嘛,那还真是不如大队吃的好。
夏立峰在原有基础上,从八头猪变成了十六头,整整增加了一倍,这队里大丰收粮是富裕的,所以有了底气,每户都要过去磨新打下来的麦子,剩下的麸皮作为猪饲料直接喂了队里养了猪。
更让人可喜的就是一些返回的玉米,也有了用处,这社员们都喜欢吃白面跟莜面糕面,最讨厌的就是外地来的玉米。
所以夏立峰就提前作出决定,将这分不下去的玉米直接交给了各队的饲养院,让喂牲口的两个人在为在照料牲口的同时,顺便养一些鸡,下的蛋有一部分可以归个人,这调动了两个饲养员,这就调动了八个人的积极性,将整个大院子里喂了一大群的鸡。
所以今年过年是空前的肥年,又有现成的羊肉,又有现成的猪肉,还有一大群的杀到脱了毛的鸡。
随着年关临近,夏立峰一声令下,将这猪肉和羊肉以及鸡肉直接分了下去,当然这知情每个人都得到了一份。
知青期待着夏立峰下一道令让他们回家过年,顺便把这东西带回去,可以向自己的父母夸耀一下,我们在农村并不苦。
这时候突然一股谣言在知青中传下来,那就是现在正是关键时刻,马上就要抽人了,而且各队要开会进行投票表决。
夏立峰之所以让知青回家,就是想暗中操纵,作为书记感觉为难,你这一票投到哪个人头上都起到决定性命运的一票,所以才想出这样的妙招让知青们回去。
很快的知青们骚动起来,纷纷找着夏立峰前来问罪,夏立峰解释的口干舌燥,坚决的肯定根本没有这个消息,你们不要空穴来风,我以大队书记的名义向你们保证没这种事情,只管放心的安稳的回家。
按说回家团聚是个欢天喜地的事情,而张志军却不想回家,他不愿意回他那个破家,更不愿意看到吝啬父亲的脸面,更何况回去之后也吃不到什么好的。
在这里分了五斤的猪肉,二斤带骨的羊肉,还有一只鸡,更何况金黄色的糕面,又是胡麻油,当年分磨成的白面,自带一份特殊的麦香味儿,比那城里的馒头好吃多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回去呢,干脆做出个绝定不回了。
就因为这一举动引起了知情的怀疑,张志军肯定得到秘密的消息,所以宁肯放弃回城的机会,回家里团圆的机会,取得这宝贵的一票,按照常理人在人情在,你在现场社员们怎么好意思不投你的票。
更何况杨国华也作出决定,也准备不回家,而他对外头的借口就是陪着张志军一块过年,这更引起知情的怀疑。
夏立峰越是解释越是说不清楚,干脆也就懒得再说明了,直接找到了杨国华跟张志军。
“你们俩必须带个头一起回家吧,把这东西捎回去,张志军,我知道你特殊的情况,你过了破五马上回来,顺便把我的东西也捎回去,否则的话这些知青都不肯回家,怀疑我搞什么阴谋诡计。
张志军,你来回的汽车票票我出了。”
只有张志军相信夏立峰的话,他知道夏立峰最大的优点就是一言九鼎从来不撒谎,是个相当正直的人,他也懒得跟其他的知青解释,又不在一块干活。
张志军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的怀疑,这股谣言肯定是姓石那家伙散布出来的,他一直怀恨在心想报复我们,说到底惹祸的根苗还是杨国华说过他的不是,借记报复而已,只有他这种心眼儿短的人,才能想出这缺德的方法。
在阴历二十六,过小年儿的这一天,张志军头一次的带头踏上了回程的汽车,其他的知青也紧随其后也踏入了返回之路。
果然一过初五,初六张志军就跑了回来,而杨国华依然留在家中。
这过大年的夏立峰偶尔去五保户慰问一下,其他的时间就在家中自己做着饭吃,根本不接受任何社员的邀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