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姝儿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暮色已至,天空便如同打翻了的脂粉盒子,远边是温柔的红色混着金色,夕阳的余晖落在他清濯的侧脸,勾勒出了一个极其模糊的影子。
晏修之开口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
他的眼神温柔而又眷恋,看向了谢姝迷蒙的双眼,声音笃定,好似刚才的气都被这一句话给消了。
她还是个小姑娘啊,她什么都不懂,他可以慢慢教她,只是,她不能离开他。他们之后还会有许多年的时光,她不懂的事,做错的事,他都会慢慢教她。
想到此处,晏修之微微叹了一口气,明明是他一直被这反复无常的小丫头吃得死死的,现在还要被人冤枉,“我派人去驾了马车,等会就把她送回国公府。”
“嗯。”傅芷晓点点头,嘴上说着要站谢姝这边,但实际上还是放开了扶着谢姝的手,让谢姝落到了晏修之的怀里。
谢姝顺着不知谁的力,咕噜噜地转了一圈,然后落入了一个有几分微凉的怀抱,鼻翼间是她熟悉的草木香,混沌的脑子模模糊糊地告知她,现在自己在谁的怀里。
她双手抱紧了他,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幼兽,在寻求着他的庇护,“晏修之……我好没用,我什么都不会……”
他安抚地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心里想道,莫不是他之前捉弄了小姑娘,才让她说出她与他没关系的气话,那这岂不是自己气了自己。
想到这里他彻底没了脾气,温柔地应着谢姝的话,“你想学什么我可以慢慢教你。”
“骗人……”你会造肥皂吗?会造水泥吗?会做玻璃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会,你连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都分不清。
谢姝脑子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的,但兜兜转转还是又想起了她看到的剧情,那是她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从不骗人,也只被你骗过。”晏修之一本正经地说道。
“呆子……”
“嗯,小骗子。”
花香袭人,流水潺潺,夕阳的余晖笼罩在两人身上,像是一对相依相偎的有情人,连光也透不过分毫。
傅芷晓:……
傅芷晓见到这一幕,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多余的话,人家这不是你侬我侬好着呢,还打情骂俏的。
她向晏修之又叮嘱了几句,然后转身走回了傅家包下的画舫。
白启架着马车从南边而来,见到了公子,连忙停下马车。
他的身旁还坐着冬青。
冬青见到谢姝醉了,连忙下车搀扶,“小姐,今日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我先扶你上马车……”
“公子,老爷在码头等你等了有一会儿了,你先快些回去,小的把谢小姐送回国公府。”
“嗯。”晏修之点点头,最后嘱咐道,“马车驾得缓一些,别颠到她。”
“小的明白。”白启闻言笑着应了一句。
他刚才被冬青拉了出去,可不是什么都没打听到,起码他知道了,那日万宝轩是谢家小姐,上元节也是谢家小姐,最后他知道的菩提寺也是谢家小姐。
这不就是妥妥的他家二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