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我是知道你是实打实地为我好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我身边总会有其他人来伺候的,你不必因着那点恩情,将一辈子都埋在我这。”
“冬青,我受不起的......”谢姝说着说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累。
谢姝有时候想不通这些人的心思,就像这些人也没揣摩透过她的心思一样。
“那让冬青再伺候小姐几年吧......”冬青依旧跪着,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等冬青嫁了人,还望小姐也允了冬青在身边伺候。”
“嗯。”谢姝应了一声,眼底没有什么情绪。
“今日有些乏了,我想晌午小憩一会儿,若是没什么事,就不要打扰了。”
谢姝抚了抚髻边的流苏,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了冬青,“等等......”
“我床头的那几册书你整理一下,都还回将军府去,记住,不要让人看见了。”谢姝不放心地叮嘱道。
“是。”冬青退出了书房。
书房内,正熏着安神香,谢姝闻着这香有了几丝困意。
那封信落在案上,她没有伸手去拿,也不敢打开,最后她折了几折那些记着东西的纸,与那一封信,一个盒子都放在了一处,最后她寻了一把小锁,“咯噔——”一声便落了锁。
那把锁仿佛就是她和这个时代藩篱,她不能越了过去。
不见便不念,不念便不想,不想便能忘记,这世间的事大抵都是如此。
她该早点和他说清楚了。
......
白启在后门接过了几册书,对着冬青问道,“你家小姐可还有说些什么?”
暮春的日头开始变得晒人,冬青跑了这一趟,额间皆是细细的汗,她拿出帕子边擦汗,边摇头,“小姐没说别的,只是见到了簪子有些惊讶,我想小姐内心定是欣喜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白启听了这话,憨憨地笑道,“那可不!我家公子买了这簪子,一放就是几个月,我原还想着他是要送给大夫人的,没想到一早就是准备着要送给你家小姐。现在也算是合宜呀!合宜着呢!”
他说完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着冬青笑,“冬青啊,若是你家小姐当了二夫人,我们以后也能天天见着了......”
“那个......我说话笨,若是有你在身边提点,肯定也能机灵点。”
“你个呆瓜!”冬青听到了这话,内心有些愤愤,这个呆子,她的意思他是一点也没懂得,光是在想着以后在一块共事了。
白启听了不明所以,“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你怎么又骂我?”
“你可真是个呆子!”冬青气得背过身,不想再理白启了。
“好冬青,你......”
就在这时,一个尖利威严的嗓音在那门后响起,“是谁?是谁在门后说话?这大白日的,有哪个小厮丫鬟在这儿偷闲呢,还不快出来!”
冬青听到了这话,明白是将军府管事的婆子来了,顿时心生慌乱,“怎么办?”
她是可以跑,但是白启正被人堵在门口,肯定是跑不了的。
白启说道,“没事的,你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