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的人最近都在传将军府上谢国公府提亲,然而却被拒之事。此事一时传为笑谈,被茶楼的说书先生改成了许多个版本。
“欸,你可听说了,那晏将军派去的媒人上门去下聘书,但是却脸色铁青地走出来了。”
“那可不是,听闻当时晏将军被气得在府中大骂谢安......”
“那两府之间只隔着几条巷子,想必那谢安也听得清清楚楚......”
几人坐在茶楼里说着闲话。
台上的说书先生拍了一下惊堂木,继而又缓缓地接着说那个由各种道听途说组成的故事:
“话说那日,谢安是冷着一张脸,不给上门下聘书的媒婆看座,就任她把那晏二公子说得天花乱坠,神色都未变分毫。最后放下茶盏,就那么看了那媒婆一眼,只是一眼,就像是看什么仇人似的,把那媒婆吓得那是话都说不利索了,只说了一句话,就这一句话,媒婆也只能灰溜溜地出了谢国公府.....”
众人听到此处都有几分好奇,纷纷在台下附和着。
“说了什么?你快点说啊!”
“是啊,到底说了什么?”
“莫不是那晏二公子是个绣花枕头......”
一众人听了这话都纷纷大笑起来。
二楼的一处偏僻座位上,坐着两个气度不凡的公子,一名身着绯衣,一名穿着黑衣,脸上带着半张银质面具。
桌上放着一杯清酒,一碟花生米。
“你倒是命不该绝。我没寻着你,你却被另一位小姐救了,若不是当日你看到谢家小姐的簪子眼熟,寻到万宝轩来,我一时半会儿还找不着你。现在不过找个寻常茶楼,还能听到谢家小姐的事......”他用手端起了一个酒杯,笑得肆意,抬头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含着戏谑和调侃。
“高佑已经在回长安的路上了。”他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话,落在下首的视线也收回来,像是从未在意。
瞿子陌也没有再调侃明显有些不高兴的高禇,只能也顺着他的话说道,“月末便要到了......”
......
窗外艳阳高照,谢姝即使穿着薄衫也感觉到了初夏的微微热意。
她百无聊赖地拨着手下古筝的弦丝,随着她的动作也传出了几声不成调的琴音,歪了歪头看向在外室做女红的冬青,“冬青,哥哥去哪了?”
冬青回了谢姝的话,“回小姐的话,公子今日都在书房,但派了易风亲自在大门守着,看来是不想让小姐出去了。”
冬青情绪也有些低落,她也想不明白公子为什么不让小姐嫁给晏二公子,明明是一对壁人,既两厢情愿,又是郎才女貌的,她实在想不到她家小姐不能嫁给晏二公子,长安城内还有哪家公子能配得上她家小姐。
那些勋贵子弟不是妾侍成群,就是瞒着家里在外养着外室的,她时常路过的那条胡同巷子,不知道住了几家的外室,所以晏修之既有清名在外,晏家又有祖训在内。
她真的觉得晏二公子是最配她家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