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属下再见她时,她已经有了一双儿女,她过得很幸福......她的丈夫也对她很好。”
王虎最后才提及那个男人,说着有些难受,吸了吸鼻子,“让公子见笑了,陈年往事罢了,扰了公子的耳。”
晏修之摇摇头,“没有。只是那姑娘的父母为何会不同意?”
他一想到谢姝会穿着嫁衣嫁给别人,心头就闷闷的,有些烦躁。
“大概是那时候属下一穷二白,给不起丰厚的彩礼吧。”王虎说这话时有些怔愣,他想到了长安城里的轶闻,心里想到,晏二公子这是为情所困?
“如果不是彩礼的问题呢?”晏修之语气依旧和往常一样,让人看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那......属下也不清楚了,这每家的事都不同的。”王虎察觉到了一些微妙的气氛,话语间都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触了这位公子的霉头。
说话的空隙,村西边的房屋就到了。
房屋是用泥石搭建的,泥黄色的土墙有些凹凸不平,屋顶用茅草盖着。
屋外能清清楚楚地听到里面的响动,有一个妇人的咳嗽声,咳得撕心裂肺的,声音沙哑,像是含着一口痰。
屋前种着一颗小树,上面光秃秃的,一片叶子都没了,像是将要枯死了一般。
“水......水,虎子,婆婆觉得嘴巴好干。有、有水吗?”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颤颤巍巍地问了一句话。
就听见一个小孩子用稚嫩的嗓音回着话,“婆婆,水给你。慢些喝......别着急。”
“我看外面有官兵来了,之前他们说要来这里施药,看来是没有骗人的。婆婆,等他们把药给我们了,你吃了药,病就会好的......”
“虎子,打了水你就出去吧。小心婆婆把这病气过给你,记得要去那河里好好洗一洗......”说着,说着她的话就越来越轻,像是已经睡着了似的,“婆婆要睡觉了......”
“你快些出去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了一个圆头圆脑的小男孩,见到了门前站着两个人。
为首的那位公子穿了身普通的衣裳,但是他身边的那位穿了一身红黑相间的戎装,身份倒是好认。
虎子见了他们,立刻就跪了下来,沾了灰的小脸泪眼汪汪,抬着头看他们,“求求各位官爷,给我些药吧,我婆婆她要撑不住了……”
“求求官爷了……”虎子边哭边给他们磕头,涕泗横流,脸上一道黑,一道白的,有些可怜。
王虎见了很是不忍,“先起来吧,去洗一洗,跟着我们去领药。”
虎子从地上爬起来,有些站不稳,虽然脑袋圆圆的,但是身子骨瘦得像是竹竿,显得脑袋有些大,“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他说着就跑到了河边去洗手、洗脸,但是也很快就回来了。
晏修之让虎子先跟着王虎去领药,自己又去前方,稍微数了数还有多少户人家家里是有病人的。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还有二十三人是患了病的,有些是一家六口都得了瘟疫,然后已经死了三人,家里还剩三人,有些是家里有一人患病,家中妻儿在照料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