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谢姝“疫鬼”的言论一出,村子里的病人对于士兵的举动都多了一些宽容,他们不会再去阻挡士兵带走病人尸首的举动,反而眼里有了些希望。
只是一日,那言论好像就有些深入人心了。
走在路上时,谢姝就遇见了一个嘴里囔囔有词的老妇人。
她看见谢姝走过来,就问她,“你是城里来的,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些......这瘟疫真是疫鬼带来的吗?”她脸上的表情是一种奇怪的渴求,好像极其希望谢姝给出的答案是个肯定答案。
谢姝点点头,“是的,疫鬼缠身才导致了村里的人生病。疫鬼怕火,所以死后要用火烧,才能祛除疫鬼。”谢姝表情平静地看着这位有些奇怪的妇人。
没想到,那妇人说,“那是不是还要请个和尚办个法事,他们的病迟迟不好,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没有把疫鬼驱走。”
谢姝有些无言以对的感觉,她只能继续道,“这疫鬼既怕那些汤药,也怕庙里的和尚,但是还是汤药有用些的。”
妇人听了点点头,嘴里念叨着什么就走开了。
谢姝只是在长安外的偏远小村待了五日,却觉得这五日好像如五年一样漫长。
她除了去门口探头看一看晏修之的情况,其余时间都是在处理各种从长安送来的药材,有些要碾成粉末入药,有些要整根去叶才能入药,这里面的头头道道也是她第一次接触到。
与那些从小就在与药草打交道的药童手上熟稔的动作一比,她笨手笨脚的动作,反而有些不伦不类,所以她不得不向那些比她还小上几岁的药童求教。
村子里病死的人越来越少了,晏修之的情况也越来越好了。
谢姝送药路过那个屋子时,会透过窗口望一望里面的情况,有一次看见他已经能起身看书了,她没好意思出声打扰,但是步子轻快上不少。
因为她和晏修之一起待在过那间屋子里挺久的,所以江大夫也时常注意她的情况,生怕她也被传染了,几日观察下来,她没有任何事。
这时谢姝才提出自己从小就是百病不侵的体质,江大夫为她把了许久的脉,最后才接受这一说法。
但是她依然进不去晏修之的屋子,好像是晏修之吩咐过不让她进,她也没法子。
她送药时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好像那些病人看到她时神色都会有些慌张,慌张中还带着点恭敬。
谢姝感觉有些奇怪,就等他们喝了药以后,站在外面等了一等,结果发现有几户人家的病人在月上中天时,还出了屋子,有些鬼祟地都往一个屋子去了。
她偷偷地跟上去,想看看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让一群病人不好好休息,都往外跑。
那间屋子是村子里最西头的一间,可以说是就靠在之前村民们埋死人的位置。
到了夜晚,连吹过的风都带着阴冷。
谢姝抱着胳膊打了个唞嗦。
这些病人聚集在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她走近一听,就听到里面有一个妇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