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庆宫旁,那些个工匠们正在午休,初夏的太阳照在了他们满是汗渍的脸上。
他们当中一人见了穿了官袍的大人来这边巡逻,嘴里嘀咕了两句,“这些大人怎么往这边来了,除了余大人,其余时候可见不到他们的身影。”
另一位工匠刚喝了口水,听到同伴的嘀咕,回了一句,“少说些话,我看着他像个新面孔,指不定只是前两天来看看,之后自然也就不回来了……”
两人正谈话间,就见那个身穿着绯衣官袍的青年人走了过来,走近了一看,还长得挺俊秀的。
那名工匠继续道,“你看那大人像不像我们村的那个叫秀生的俊后生,长得跟我年轻时可有得一拼呀!”
“就你?”那同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就你年轻那样,还不如我呢。”
“小桃喜欢的是我,自然是我比较俊……”
“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当年可是有姑娘追着我跑了八条街。”
“咳咳,两位……”他咳了两声,打断了两人的争论,“请问余大人现在在何处。”
“大人,余大人在西南隅角。”他们见到他问话,回得又很恭敬,没有刚才谈天的惬意。
晏修之只能往西南角走去,想仔细问一问,两人又说具体在哪他们也不知道。
但是一走到兴庆宫的西南角,晏修之就看见了余建安,他站在一座宫殿前,四处打量着它的架构。
晏修之上前去搭话,躬身作揖,“晚辈晏修之见过江大人。”
余建安听到有人在喊他,回头一看就见到一个青年,站在他身旁,“你就是晏修之?你的父亲是晏玉文?”
“晚辈正是。”他回道。
他回完这句话,就见到余建安上前了几步,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又拍了拍他的脊背,来来回回打量了几遍,最后说道,“还行,身子骨还行,毕竟也是将军府出来的人。”
余建安满意地点点头。
“你这样的可比前两任侍郎要好得多了,那些个侍郎弱不禁风的,连个女人都比不过,老夫见他们第一次就叫他们别来这里碍眼了,你这样的倒是要经常下来走动走动……”
晏修之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工部侍郎的都在任不长了,这天天被奚落的谁受得了,唯一一个待得久些的前段日子还被杖毙了。
“晚辈应该做些什么?”
“哦?你原来是问这个的。”他捋了捋胡子,笑道,“那些不能下来的,自然只能做些文书之类的工作,你自然是不同的。”
“石头。”他招来了一个青年人,“你带着晏大人去熟悉一下那些东西,东南边的那处不是要上梁了嘛,带着晏大人去看一看,如果可以,让他上手试一试。”
“好嘞,晏大人您这边请嘞。”石头笑得憨憨的,领着他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晏修之点点头就跟着人走了。
路过一处已建成的亭台时,他看了眼位于东北方的皇城,除了一堵堵城墙外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只是在低处,好像是见不到想见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