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道,“当夜是白启在永安门值班,奴婢就想着去见一见,那些要给家里的东西也让他带一带。”
谢姝听了她说的话,没有怪她,这是人之常情,如果她还管事,可能她还要罚她一顿,不过现在她不管事了,那就当做不知道好了。
现在宫里的人少了这么多,一下就清静下来了,现在只有她们的说话声混着外面的蝉声。
冬青顿了片刻,她的眸色闪了闪,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场景,“那时候的夜色很沉,奴婢不敢提灯,路过太掖湖时,看到了一个人影就在那湖对面,奴婢一开始还以为是个鬼影......”
“现在一想,可能是陈美人了。只是她在那站了许久,奴婢当时只是害怕,见她没有动静立马走人了,那时候被吓懵了,手里拿着的东西还掉了一件,回头去找也没找到,现在想来是应该是被哪个清扫的小太监拣走了......”
“掉了什么东西?”
“只是一枚簪子,不值几个钱,奴婢原本想送给家中的妹妹的。”
“没事,你起来吧,你那时候也不知道对面是谁,这件事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去。”谢姝指了指旁边的梨,“这是新送来的梨,我向来是不吃梨的,你将这些梨都拿下去吧,给她们分一分也好。”
“是,娘娘。”冬青这才从地上起身,端着那盘梨下去了。
冬青走后,谢姝头疼地揉了揉脑袋,难道陈美人真是自尽的,好像确实没有其他的证据,可以说明有人还与这件事有关系,难道真是她多想了?
谢姝在正殿来来回回地踱了几步,有些烦躁,这事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就在这时,只听见外面通传了一句“傅婕妤到了——”
谢姝闻言想要扯出一个笑容,后来才发现自己一点也笑不出来,傅姐姐倒是少见地来了她的宫里,只是现在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
“姝儿,最近怎么总见到你皱着个眉头,你瞧瞧,你瞧瞧......”她们身量相仿,傅姐姐抬手就点了点她的额头,“你看着像是个老太太似的。”
“我哪里老了,傅姐姐,你胡说!”谢姝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缓一缓。
“好,我不说了。”她笑了笑,继续道,“我听了前些日子的事,只是你一走,留了好多事,我跟万姐姐都抽不开身,现在才得空来看看你。”
“还有那陈美人的事,我原先还劝着你不要和她走太近,没想到转眼人就走了。”
“唉!”她也有些内疚,“她是个可怜人,这事我反而做的并不好。给她家里的抚恤也批下来了,按理说是没有的,但是还是太后娘娘心软,念她在宫里待了一场,最后还是给了。”
“嗯。”谢姝点点头,感觉心中松快了许多。
“你也别天天闷这屋里,常清琪被禁了足,你又没有,怎么不出去走动走动?”
她提到常清琪时,脸上带着几分揶揄,像是想起了她同赵婕妤打架的事,“还有那些个从这里搬出去的人,现在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