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见她绣得累了,便出声问道,“娘娘,小厨房里的汤好了,您要不要出去走走。”
谢姝明白她的意思,就是在问她要不要去皇上那里送汤来着,一般她都秉持着三天一送的原则,今天算算日子,好像还没到。
她想了想好像也找不到借口拒绝来着,“替本宫找件衣裳来,本宫要去紫宸殿。”
“是,娘娘。”杏儿见她应下了,满脸的高兴,“尚衣局新送来的那几件衣裳,您好好挑一挑。”
谢姝随便选了件衣裳,然后杏儿又给她认认真真地再梳了一个发髻,等到杏儿替她选发簪的时候,她才问了一句,“娘娘,这玉簪就不必戴着了吧,还是这金步摇称这身衣裳......”
谢姝从菱花镜里瞧见了那玉簪模糊不清的样子,扶了扶鬓边沉重的步摇,感觉自己脖子快断了,“戴着吧,若是一不小心忘了在哪里,找不到了可怎么办?”
杏儿没听明白这句话,只是知道这玉簪似乎是很重要的东西,于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等谢姝刚到了紫宸殿,尔福站在门前第二次拦下了她,“娘娘,皇上现在在忙,恐怕不方便......”
他说这话时欲言又止,谢姝都察觉出了几分不寻常的气息。
谢姝仔细听了听殿后传来的声响,“哐哐”直想,像是重物与铁器击打的声音,这听着怎么像是在打铁?
“皇上......这是在打铁?”谢姝挑眉问他。
尔福点点头,不说话。
“不过是打铁罢了,为什么不能进去?”刚说完这话,她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谢姝好像有几分清楚了缘由。
因为,沈瑛在这。
她无所谓地笑笑,看了看杏儿拎着的食盒,想着刚好给常清琪送过去,也省得她念叨着自己总是忘了她。
“没事,皇上实在不得空,本宫也不是什么不通人情的人。”谢姝转身就离开了,也不再闲逛。径直回到自己的正殿。
“娘娘......”杏儿吞吞吐吐地说道,“奴婢怎么听着里面像是有女人的样子。”
“是,是有女人。”谢姝捡起了桌上的一颗葡萄,慢慢地剥着皮,这个时令的葡萄汁水多,还挺甜的,据说是从女主的试验田出来的。
感谢女主。
谢姝不得不承认,这种从对食物的歆享中衍生的感激是再真诚不过的,怪不得古人总喜欢说什么衣食父母。
不过她转念一想,晏修之被贬到永州,那偏僻荒凉的地方,大概是吃不上葡萄的的,所以她应该再多吃点,把晏修之的那份也给吃了。
“娘娘,那殿里有其他妃子,您不担心吗?”
尽管谢姝已经出神到永州去了,但是杏儿还在当下替她提心吊胆着。
“担心什么?”她连吃了两颗葡萄,一派悠闲自在的模样,“那又不是后宫里的人。”
“不是后宫里的人?那还好。”杏儿拍拍胸脯,有几分放心,到那时一仔细想,这不是更奇怪吗,“娘娘,你的意思是宫里要进新人了。”
“那倒也不是。”谢姝想到了那座铁矿的开采完全意味着什么,沉默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