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宫女与太监忙忙碌碌地在准备者些过年时节讨吉利的东西。
谢姝从天蒙蒙亮就起了身,今日她还要为晚上的宫宴忙,所以整日都是不得空的。
“娘娘,傅婕妤在外面等您了,说是今年同您一齐过去。”、
“好。”谢姝看了眼菱花镜中的自己,扶了扶头上的花冠,感觉头上戴的东西挺沉的,脖子已经开始酸了。
所以,她说道,“杏儿,要不将这东西取下来吧,换个简便点的......”
“娘娘,这海棠苗银花冠配娘娘您多好看呀!重是重了些,但是这可是宫宴,您是份位最高的,怎么能打扮得那么朴素,虽然娘娘您是容色天成,但也是需要外物来衬一衬,才算相得益彰。”杏儿帮着她扶正了花冠,对着镜中的她笑了笑。
“你这样夸本宫,本宫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别的说辞来驳你。”谢姝便起身边说道。
杏儿连忙伸手搀她起来,将另一位宫女拿着的披风给她披上。
“那便这样走吧。”谢姝走了两步只感觉自己身子挺沉的,但是毕竟她也在宫里待过那么长一段时间了,走路还是没有问题的。
出了殿门,傅芷晓立在了一株落了白雪的枯树之下,身边的宫女为她撑着伞,谢姝这才发现原来外面又飘起了雪。傅芷晓今日穿了一身锦色的宫装,披了一件白色狐狸皮做的大氅,衬着她玉色莹莹的肌肤,与这雪景很配。
傅芷晓见她终于出来了,打趣道,“臣妾还以为容妃娘奶是不小心睡过了头,没想到心思原来都在打扮上了。”
“傅姐姐,你又取笑我。”谢姝嗔怪了她一句,带着些娇憨,问道,“是不是前些日子,皇上传你侍寝了?”
她听了这话面上没有透露出丝毫别的情绪,只是道,“我们先行一段路,省得待会儿雪落的更大了,鞋袜便湿了......”
“好。”谢姝点点头,和她并肩走了一段路,等过了一处假山,她们身后虽然也跟着一群人,但是已经离得远了,傅芷晓这才轻声道,“你听到的消息,确实没什么错处。”
“不过,我也是站在紫宸殿掌了一夜的灯罢了,那时候我原本也是低着头的,见他没有问话,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突然有一段时间他沉默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动静,我才敢抬头觑了一眼他,才发现那时候他是睡着了......”
傅芷晓顿了顿,继续道,“我偷偷打量了一眼他书案上的奏章,虽然只能瞧见零零碎碎的几行字,但是也知道那个奏章是参谢安的......”
“姝儿......”傅芷晓握紧了谢姝的手,比起那次真正意义上踏入后宫的第一天她握紧她的手,谢姝仅从她的手心的温度就能感觉出来这次的不同。
“我有些怕了。”她垂下的眸光很黯淡,脸上的红晕慢慢地消退了,一张脸比刚落的新雪还要白一些,“你知道嘛,最怕的事便是如此了,我瞧见他要出事,却没有半点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