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肚子痛苦道,“你别去,这事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
八月的风还是那般燥热,穿过那窗棂的缝隙漏进了几丝到这阴沉昏暗的房子,让人难免心生烦躁。。
常清琪这样一说,谢姝只是蹙着眉头,没有再往前走去,她只是在心里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常清琪的事能安全地瞒过去。
而且现在确实不是问罪的最好时候,如果被别人发现了,可能要惊动皇上和太后的,那样的话常清琪所有的努力都算是白费了。
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的,谢姝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她和万静瑶见到常清琪一副虚弱的样子,也没有多留,自己先回了宫。
......
西南的战事已到尾声,谢姝以为高褚会按照他之前说的那样,将谢安传召会长安,听候任用。
但是等到那位领兵造反的徐明彬匆匆逃窜到了西北一带,谢安还是在那任上的凉州司马。
谢姝又开始翻阅那本记着元承三年的几件大事。
削藩,削的其实就是那些沆瀣一气的地方官员的利益,西南一战从来只是开始,而不是结束。
这时候,在背后谋划了许久的宁王被这次失利逼得,也不得不露面了,他与剑南节度使的密谋信件被人送到了高褚手中,这使得宁王不得不仓促逃离长安,翻山越岭,去同那也已经窜逃的徐明彬汇合。
现在,西北才是最混乱的地方。
高褚派了兵前往西北搜寻要犯,但久无音信。
谢姝很担心西北的局势,每隔一天就给谢安写一封信,但是不知道那信到谢安的手里会是什么时候。
每次去向太后娘娘请安时,都能清楚地瞧见她眼下的青影,和连日未睡过好觉的倦怠之意。
这种被困在这宫里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谢姝焦躁地在那尊被她请回来的观音像面前踱着步,保佑她哥哥能平安回到长安,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
谢姝求见过许多次高褚,但是无一例外都被拒之门外了。
在里面议事的都算是高褚的心腹,他们在谈论宁王的狼子野心,在谈论削藩之计是否要继续下去。
现在朝廷缺兵少马,那些节度使都不肯出兵去寻人,生怕出了兵,自己的老窝就被高褚给端了。
所以高褚虽站在了道义的至高点,却苦于没有人手。
谢姝原先并不知道晏修之回了长安以后担任了什么职缺,但是再见到他是在内廷时,便已经隐隐有了猜想。
她见到他时,他刚议完事从紫宸殿出来,一席绯色的官袍,还是那顶乌黑的纱帽,头发被全部盘了上去。
他与旁边一干上了年纪、须发皆白的老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鹤立鸡群,风姿绰约,谢姝一眼就瞧见了他。
她等着那些围在晏修之身边的老臣都走得差不多了,再派身边的小太监随便找了个借口将人请了过来。
她寻了一座亭子,在那里等他,晏修之见到她,并不意外,只是还是按照那之前的规矩,给她行礼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