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又下起了瓢泼大雨,谢姝因为惦念着信的事,也没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只是撑了伞,先行回了寝殿。
等回到寝殿,她的衣袖已经湿了大半,只能先换上干净的衣裳,再研磨蘸笔。
谢姝先在心底叫了两声系统,确定它确实是在休眠,才提笔写起了那封信。
她之所以要思虑这么多,是因为她想把自己知道的事透露几分给谢安,这样的话,她相信谢安一定是能好好利用这些东西,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要好。
谢姝其实也不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在晏家身陷险境时,高褚会把一军主帅的位置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青年人。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要托他带信。这信的内容肯定是不能那么直白的,隐晦点就好。
等简略地写完宁王的事,谢姝又带了几句问他处境的废话,等她收到谢安给她的回信,说不定谢安都已经回长安了,那才是最重要的事。
她以一句“望兄长勿念”收了笔,看着自己抄完佛经以后日渐进步的书法,有些小得意。
对了,那佛经也还没有还回去,她想到此处去唤杏儿,“杏儿,那佛经被你收到哪里了?等会儿要给晏府送回去。”
在门外守着的杏儿,听了这话,连忙推门进来,“娘娘,您等奴婢先找一找。”她径直奔向了放了许多摆件的架子,从她那一叠话本之下找到了那卷已经被收叠好的佛经,“娘娘,在这里呢。”
谢姝看着那佛经和手里的信,心里想着,这要以什么借口去传人比较好,还是将信夹到里面送出去。
“杏儿,找几个人将佛经送出去吧。”谢姝最后说道,她揉着眉心也有些苦恼,这信托谁带给昭游好呢?难道又要去紫宸殿蹲人?
只是毕竟是在高褚的眼皮子底下等人,这样有些太明目张胆了。
算了还是直接传人进宫吧,这又得靠着昭容的名号了,她是不好直接出面的。
想好了之后,她又往凤阳阁跑了一趟,昭容现在驸马的人选还没有定下来,又因为前朝的事端频发,大概是没人敢在高褚面前提她的婚事的。
所以她现在反而还清闲了下来。
昭容起身见了她,笑道,“这哪阵风把你这个大忙人给吹了过来?”
谢姝寻了一个位置先落座,说道,“刚空下了两日,一直在学女红,现在西北那边那么不安定,我兄长也还没有回来,就想写封家书寄予他。”
“素素,你的意思是要寻一个把信带给谢安的人?”昭容听她这样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要寻谁?”
“是一个叫昭游的人。是此次要去西北打战的将领。”谢姝答道。
“这名字取的倒和我相近,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能答应这事。”
昭容听到她这样说,只是挑挑眉,慢慢地啜了一口茶,埋怨道,“上次你求我把周子安宣进宫来,结果他在你面前信誓旦旦地说回去想办法,结果也没帮上你什么忙,反而还害得外头人都在传我和他有什么首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