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那位年轻的帝王第一次像是精疲力尽了一般,只是支着脑袋坐在龙椅上。
大臣们看了看皇帝的神色,有一位胆大的御史直接出列参奏,“臣有本要奏。”
高褚挥挥手,有气无力地说道,“准奏。”
“臣要参那位容妃娘娘德行有亏,挥霍无度,大举兴建谢家祠堂,劳民伤财,现在正是西北战事结束之时,更应该让百姓修养生息,不应如此铺张浪费。”
“咳咳......朕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们来论。”高褚沉默了许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刚说完就有一群老臣跪下了,他们不断地劝道,“皇上的家事也是国事,请望皇上三思而后行。有此等妖妃在世,实乃大晋之祸事。望皇上广开言路,以正视听,不要被妖妃迷惑了圣心。”
高褚不管不顾道,“朕今日身子不适,先退朝吧。”
尔福扶着高褚起身,看着他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下去了,说道,“皇上,您要不要找太医诊一诊脉,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了?”
“没事。”他摇头道,上了龙辇,继续道,“摆驾紫宸殿......”
刚到了紫宸殿,就见到了也刚来不久的谢姝,高褚道,“让她把东西留下吧,人早些回去歇着......”
尔福点点头,接过了杏儿手里提着的食盒,看见那容妃娘娘远远地行了一礼,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看着好像就是来送这食盒的。
他突然就联想到了什么,对高褚说,“皇上,只有这容妃娘娘送来的东西是没有查验的,要不要也查一查?”
高褚已经坐回了他时常坐着的位置,闻言抵着唇咳了两声,摇头道,“不用了......她送来的东西都不用验......”
尔福只能悻悻作罢,为高褚从食盒中拿出了碗勺,见到他没有迟疑地吃着那什锦西米粥,只能微微地叹出一口气,退了出去,关上了紫宸殿的大门。
那被门扉掩了的帝王还是有一些不同的,他低眉慢慢地舀了一勺粥,又细细地品尝了许久然后才咽了下去。
在这之后,还是有人在不断地弹劾容妃。高褚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们不要再议了。
御史们见到了圣上这副全然偏袒的态度,在私下里议论纷纷,最后还是觉得容妃不可留,已经迷惑了君心,让皇上不能明辨是非了。
齐靖宇想起了那些日子在街上见到的容妃娘娘,倾城绝色,难怪皇上这么偏袒他。
一位年岁已大的老御史看着他们叹气道,“唉......原本以为那老皇帝风流过了头,挥霍无度,以致国库空虚,现在这位主是个不爱女色的,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
“哪里想得到,这哪里是不爱女色啊,这是后宫独宠一人。既然如此,老夫还宁愿他学高启帝能一碗水端平。老夫的女儿,在宫中不知道受了那容妃多少气啊。”
“是啊,我那侄女也来了信,说在那后宫中,无人敢跟容妃说上一句,这不是跋扈专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