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楠，你怎么回事？”
前排两位老师回头，眉眼间透着不耐，冷声发问。
两人正懊悔，当时没坚持把人挖过来。
李奇楠迅速敛了眸底的阴暗情绪，脑子飞快转动。
他歉意一笑，“对不起老师，我……我看到两个堂妹这么厉害，一时有点激动…… ”
“……等等！”
老师叫了声，盯着李奇楠，又扭头看李琉璃与李珍珠姐妹俩，小心翼翼问，“你说……她们俩是你堂妹？”
李奇楠点头。
两个老师对视一眼，另外一个老师张嘴，“……亲的？”
“一个爷奶的，我们打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李奇楠避重就轻，简单描述了一句。
这一句让俩老师的眼睛瞬间放光。
一个老师轻拍了下桌子，指着李奇楠，“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
说着指责的话，态度却明显比刚才亲昵了许多，眼底甚至带着雀跃的笑意。
“……是啊，早知道你们有这么一层关系，上次我们去水寨镇的时候应该带上你，说不定这次出风头的就是在咱们实验一小！”
另外一个老师也非常认可他这句话，嗯嗯着连点了两下头。
教室里其他留下来进行培训， 为明年的奥林匹克奋斗的学生，都羡慕的看着李奇楠。
李奇楠不动声色的坐直，抬头挺胸甚至微抬了下下巴。
微微笑出几分憨厚诚实，“我如果早知道，一定会帮咱们学校的。”
这话让两个老师十分慰贴。
两人你给我挑眉，我给你努嘴巴，意有所指。
末了，两人把李奇楠叫出来，带到办公室，问他，“如果这个机会现在给你，你有几成把握把人挖来咱们实验一小？”
李奇楠微垂着眸子，眸底神色变换。
“如果她们能来，我们会帮她们申请到大额奖学金，小学毕业后直升本部初中，三年上学的所有费用学校全包，每个月还会额外发学习补助，如果在校期间能拿到名次……”
提到名次，老师眼底已经燃起了满满的欲望之火。
“……得到的奖金足够她们念完大学！”
“对！再不用她们妈妈开店赚她们的学费，甚至还能贴补她们家里。”
李奇楠睁大眼睛，有些震惊的看着两人，“咱们学校福利这么好吗？我从来都没听说过……”
两个老师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略思索了片刻，笑着哄李奇楠。
“如果你能把人挖来，我们可以帮你申请，你也享受一样的待遇，初中部你依然会是奥林匹克竞赛的种子选手，另外，学校能拿到的一切资源也会往你这边倾斜。”
“真的吗？”
李奇楠一脸激动，直接站起来满眼希冀的看着两人。
老师点头。
“当然！”
毕竟有了双胞胎，他们学校明年的竞赛十八九稳，资源给了她们，也就等同于给了李奇楠。
谁叫人家是亲兄妹。
李奇楠攥了攥手，“老师们放心，我回家一定好好跟堂妹说，让她们来咱们学校！”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笑了。
出了办公室，李奇楠脸上的情绪瞬间收起。
甚至有些面无表情，直直往前走着。
从看完重播采访，到收拾好东西坐上学校送他回家的专车，前后不过半个小时。
没错，专车是老师特意帮李奇楠申请的。
会在水寨镇停留一个星期，随时等待李奇楠接人的召唤。
专车停在李家老宅院门口，半个村子的人都跑出来围观。
有人笑着夸，“瞧奇楠这张脸，就是能成大事的人！”
“可不，跟咱文风哥多像啊！文风哥多厉害，这小子以后也能多厉害……”
“……这要是咱文风哥的孩子多好？”
“侄子跟儿子就差一个字，能有啥区别？”
“对！文风哥以前老疼这小子了，上山打猎还驮着他嘞……”
“……你是不是记错了？那驮的是不是李珍珠那死丫头吗？”
“……我咋记得是李琉璃那妮子？”
有人悄悄说出实话，“放屁嘞，那是一边儿肩膀扛一个，扛的是他那俩亲闺女！啥时候驮过这小子了……”
立时有人横眉冷眼看过去，那人讪讪摸了把鼻尖，闭上了嘴。
李奇楠下了车，邀请司机进院子喝杯水，司机拒绝，开车去了镇上。
他出这么一大风头，最高兴的是李老头和李老太。
李老太出来接人的时候，跑的飞快，看村里人的眼神像在看一群‘都不如他们家’的蝼蚁。
李老头自觉脸上有光，一直在招呼与他同龄的几个老人。
“家里喝口水？”
院子里挤进来一群闹哄哄的村民，七嘴八舌的问李奇楠为什么有专车接送，省城是不是遍地都是钱，弯腰就能捡？
李奇楠态度温和，有问必答。
他当然不能说专车只是顺路送他，真正的目的是接二房的双胞胎去省城读实验一小。
“学校看重，担心坐火车不方便，送我回来过几天再接我回去……”
他很懂得避重就轻，话都是实话，但得看怎么说。
“省城确实遍地都是钱，但也得自己有本事才能捡的起来……”
得益于他那张与李文风相似的脸，村民们对他的态度，好的近乎在宠溺家里的孩子。
闹腾了一两个小时，到晚饭的点了，村民们才意犹未尽的散去。
李奇楠松口气，跟李老头和李老太说了声，跟李老三回屋休息。
一进屋，他就掉了脸子。
“怎么了？他们说你像你二伯你不高兴了？”
李老三看着儿子跟自己二哥八分像的脸，想到二哥，又难过又有几分小得意。
二哥都未必能生出跟他自己这么像的儿子！
想完，鼻尖一酸。
他二哥……没了啊，永远没可能生个儿子出来了。
奇楠要是过继给二哥，那扫把星肯定会愿意，可他不愿意！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凭什么给那扫把星？！
门都没有！
要是二哥要，他还会犹豫犹豫……
李三嫂眼里含笑，给儿子冲了碗蜂蜜水，问，“妈算着你们那什么奥林匹克的竞赛结果该出来了，你是第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