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雨定定地看着他几秒,点点头,一言不发直接去解他手腕上的舍利。
傅海棠脸色阴沉,想阻止又觉得没面子,眼睁睁看着她解开,塞进包里,一气呵成。
“你说得对,我是没有立场指责你,但我可以远离你。”
宋未雨站的很直,修长的颈舒展出傲慢的弧度:“傅海棠,也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没心思陪你这种大少爷玩三心二意的感情游戏。”
她说完转身就走,根本没留恋。
傅海棠看着她清瘦而倔强的背影,觉得可笑,还没笑出来就一脚踹翻了旁边的仪器。
他逼着自己狠一点,而她永远比他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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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校庆如约而至。
宋未雨给李赫去了越洋电话,告诉他,只带着魏晴来就好,至于傅夫人…就不必来了。
李赫从她三言两语,兴致不高的语气中,听出些端倪。
想必是看明白她自己跟傅海棠之间不可能有结果的情感,彻底放手了,“好,那我只带你母亲去。”
放下电话,李政勋朝他看过来。
李赫悠哉道:“明天你能帮我去接一下栖栖的母亲么?直接送到机场。”
李政勋皱皱眉,看向浓黑的窗外,“尽量吧,明天我也很忙。”
次日天不亮,李政勋起床洗了澡,细细打理了头发,穿好大衣时外头已经七点多了,他开上车,沿着驾轻就熟的路线来到魏晴家门口。
敲开门,魏晴刚洗完脸,白皙的皮肤上还带着水汽,懵懵地看他,欲言又止。
他站在门外,与她对视,“抱歉,说好了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我又食言了。”
魏晴躲开他深沉的眼眸,站在门口并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语气很淡,甚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李院长日理万机,不用特意来接我的,我今天自己打车去机场就好,您忙去吧。”
在这之前,李政勋什么办法都试过了。
可这女人,表面上柔软似水,可那颗心硬得跟石头没区别。
“关于韩观山母亲的手术,我已经找到了适配器官,这次从英国回来,她就可以入院准备手术了,我亲自操刀。所以,魏晴,你确定要得罪我么?”
温文尔雅的长相,一身得体清贵的打扮,眼神却极有侵略性。
他边说,边盯着魏晴,一步步往屋子里迈。
魏晴装不下淡定了,呼吸带着自己倒退的步伐,急而胆怯。
男人身上的气质与她这间小屋子极不符,像是硬生生闯进她的世界,而这一年,她都在尽力回避他的闯入。
魏晴被自己后退的脚步绊倒,李政勋一把捞住了她的腰,随即将她带到自己怀里,紧紧按在身上。
低哑的嗓音滚在她耳边。
“魏晴,我是哪里不好,又是哪里比不上他?你还这么年轻,难道要给他守一辈子?”
魏晴红着眼去推他,出口的声音发颤:“你先松手…松手…”
男人身体坚硬,滚烫的温度从羊绒衫下传来,她碰了两下,便不敢再有肢体接触。
供桌上,宋浩的照片突然倒下。
魏晴猛地回头看,也不知哪来的力量从李政勋怀里挣脱,跑到供桌前将宋浩的遗照抱在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老公,我不该让他进来。”
“李院长,请你出去吧,求你了。”她大眼睛里已经含满了泪,哀求地看着李政勋。
李政勋站在原地,看着她宝贝似地抱着怀里的照片,而这一年,他已经不知道几次败在这个已故之人手下。
每一次,她一掉泪,他就心软地退回安全线以外。
但这次,他不退了。
侵略又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迈向供桌,并不明亮的灯光下,他一手钳制着魏晴的手腕,一手将遗照从她怀里扯出来。
“乖…照片给我…”
李政勋声音温和又缓慢,但魏晴能听出里面骇人的胁迫意味。
她死死咬着嘴唇,眼泪断了线一样哀求他不要这样,李政勋将照片拿在手里,用指腹擦去她眼下的泪。
转身面对供桌,双手将照片摆好,还上了三炷香。
“宋浩,你要是真的爱你,怎么能忍心看她孤苦伶仃过一辈子?她跟你过得苦日子还不够多么?她这样单纯没心思的女人,一个人硬生生把你们的女儿拉扯大,够可以了,你是不是该放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