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觉得单凭着我们俩打得过带着小厮的林成心？还能把他抓回去？”林清欢表情似笑非笑问道。
“还有这个小厮。”管家伸手一指，指到了轻羽的身上。
轻羽面色一寒，这狗奴才是柿子拣软的捏啊，不过自己这张脸对于汝州城的百姓来说应该是陌生的，就算是那人真的存在，也不应该能说出自己的名字啊。
这管家的智商也有些堪忧，还真是有什么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轻羽捏了捏手指，冷声道：“你确定？这全汝州城认识我的人不超十个，大晚上的，那人既然认出了我，又告诉了你名字，必定就是这十人之中的人了。”
又转身对着杨庆忠抱拳：“大人，不如把这十人都请过来问问，看哪位是他们说的证人。”
管家现在只恨不得将自己的嘴缝上，暗道跟了个不靠谱的主子，自己也跟着倒霉，脑子也越来越不灵光了。
不知道现在当庭弑主，还有没有机会让自己弃暗投明。
但是弑主是不可能的，他还得继续圆自己的慌：“没说名字，是那人说跟着的那人高高大大的，奴才才想着是这位爷的，既然不是，那一定是……”
管家灵机一动，转身指了石大胜道：“定是他，他是银杏胡同的小厮，又会功夫，一定是他。”
石大胜也禁不住翻白眼，这是欺负老实人啊，看样子刚才打这厮打的还是轻了，石大胜觉得自己的拳头有些痒。
“我给我夫君作证，他戌时从未外出过。”晚娘张口道。
“那有可能是？”
季羽书往前迈了一步，说道：“怎么？还要再攀咬我和敬公子？这厅上的人难道还要任由你这奴才说上一遍？”
季羽书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好几个声音响起。
“依我看，这林家二房说有人看到，就是胡乱编的，想攀咬林小姐的。”
“我就说嘛，这林小姐和她娘长得都像仙女似的，能是作恶的人吗？倒是这林家二爷，长得一脸的凶样，不像个好人。”
“对啊，还养外室，还有孩子，我呸。”
林颐寿：“……”
看热闹要就事论事，说他的长相干什么，谁年轻的时候还不是个俊小伙儿啊？
此时，站在人群之后戴着帏帽的一位妇人，气的狠狠的捏了一下旁边妇人的手。
那被捏的妇人正是高婆子，高婆子忍了疼痛，劝着宋氏：“夫人且息怒，这外室儿的事儿以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少爷找到，奴婢瞧着照这样下去，老爷一定会被那丫头绕进去。”
宋氏又恶狠狠道：“那就是个废物。”
说完，往前面走去，高婆子见了，忙着拨开众人，说道：“让一让。”
有人认出了高婆子，知道这是林家二房的当家主母来了，纷纷让开，给这主仆俩让一条路。
陪伴着的是滔滔不绝的议论声：
“这就是林家二房的太太啊？丢了儿子丈夫还养了外室的那个？”
“只看这身段也不怎样，怪不得林二爷要养外室了？”
“说不定是个母老虎呢。”
宋氏觉得她平生没有那么丢人过，低着头进了大堂。
但是要面见刺史大人，不得不摘了帏帽行礼。
待摘了帏帽，众人又是一阵议论。
皆是说长相不过尔尔的话。
宋氏面色红的欲滴血，想着回去定要找出林颐寿养的那个外室，将那贱人和小野种一起千刀万剐了，方才能解她此时的气。
但是想到儿子现在还下落不明，手心握紧，生生捏段了一根保养良好的指甲，感觉出手心里传出的疼意，才堪堪将心底的愤怒压制住。
“四小姐和大家说那么多，不过是想让乡亲们不要信我家夫君说的话。”宋氏说着，已经落下泪来，道：“可怜我的儿，到现在已经好几日没有消息，不知道在哪里吃苦呢。你们既然说没有见过成心，为什么不让搜上一搜呢？”
说着又哭着求伍姨娘：“我知道大哥不在汝州，你们孤儿寡母的不方便，我保证，只要不是搜出了成心，搜出什么我都当没看见。”
林清欢皱眉，心想这宋氏还真是厉害，说出的话虽不讲理，却极易误导别人，就这一哭一说，就把事情问题引到了她们身上，还想污蔑伍姨娘的清誉。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容。
“哼。”少女的声音极响，盖过了宋氏的声音：“婶婶说的真是轻巧，那我前日丢了个镯子，有人看到是婶婶身边的人拣了去，婶婶也让我去林宅搜上一艘，我发誓，就算是在三姐姐院子中搜出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也不会声张的，只当没看见。”
你敢攀扯我娘，我就敢把你闺女拉上。
“你。”宋氏觉得自己的牙齿又开始霍霍的疼，靠在陈婆子身上，手指了林清欢，道：“你一个女儿家，这话也能说得的？还有没有一点儿规矩。”
“我说什么了？”林清欢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仗着自己年龄还小，扮单纯无辜样。
杨庆忠看双方这样一直吵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拍惊堂木道：“依本官看，林家二房就是无理取闹，且不说你们上次报失踪的时候说贵府公子是在雨夜那日失踪的，就算是平常好好的天气下，林小姐也不可能能动得了公子。”
杨庆忠说着，就想要结案：“依着本官看，你们还是再多派人到处打听打听贵府公子的下落才是。这案子就算……”
景熙是知道林清欢此番对簿公堂的目的的，此时见杨庆忠想要结案，淡淡的说了一句：“说不定已经死外边了。”
此话一出，宋氏已经拿帕子捂了胸口，瘫软在高婆子的怀里。
这么多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心中虽明白，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最坏的结果。
此时被景熙点破，宋氏望着林清欢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如果儿子已不在人世，那么这个女人就是杀人凶手。
林清欢也不想此时结案，对着众人，一字一句道：“我知道林成心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