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此时也披了衣裳过来,见林清欢抱着伍姨娘落泪,也跟着抹眼泪。
阿梨见不是个办法,一巴掌拍在了春喜的背上:“哭什么?快给小姐把衣裳披上,若是也病了怎么办?”
春喜这才抹了下眼泪,一边胡乱的给林清欢穿披风,一边劝道:“小姐,你别哭啊,大夫一会儿就来了。”
林清欢也回过神来,自己用一只手把衣裳穿上了,依旧抱着伍姨娘不撒手,嘴中吩咐道:“再烧个炭盆来。”
晚娘答应一声,去烧炭盆。
这边丁树已经领了大夫过来了,还是中午的那个大夫,把了脉摇了摇头:“寒气入体,只要退了热就好了,只是这热能不能退老夫也没有把握,且先开个方子试试吧。”
“我家太太身子本就不好。”晚娘说道。
“那只有看太太的运气了。”大夫说完,叹息了一声。
林清欢听了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去请王大夫。”林清欢也顾不得这位大夫的面子了,直接对丁树道。
丁树应是,亲自赶了马车去接人。
新亏这马车是新买的,连马车带马都是林清欢挑的车马行里最好的,只一刻钟的功夫就接了王大夫来。
原来的大夫也不着恼,将伍姨娘的情况与王大夫说了,还和王大夫一起斟酌了药方,只是直忙到东方鱼肚白,也没有给伍姨娘退烧。
林清欢咬了咬牙,吩咐丁树:“让霍刚给百味居传信,我想见公子。”
现在这种情况,也许只有段真能够让生母醒过来了,但是段真的性子,林清欢不觉得自己可以请得动他,但是她隐隐的猜测着,段真应该是和景熙有关系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药,那每隔五日都偷偷的送出去的食盒,林成心莫名其妙的失踪……
每件事都能让林清欢想起段真来。
丁树来的时候,得的命令就是听林清欢的吩咐,此时听林清欢说相见景熙,直接应是,让霍刚去百味居报信。
依旧是昨天的那个花厅,景熙脸上带着早起的清冷,身边跟着的依旧是轻羽。
林清欢亲自给景熙上了茶,之后跪下来给景熙行了大礼。
景熙眉头一跳,正待要扶林清欢起来。
林清欢则已经连珠炮似的说道:“我知道公子的身份不简单,一定不是敬家的游历在外的公子那么简单,我娘如今烧的说胡话,求公子请段神医过来诊治,救我母亲的病。”
竟是猜出来了身份?
景熙来不及问林清欢别的话,只得一边亲自去扶一直磕头的林清欢,一边吩咐轻羽:“去让人请段真来。”
轻羽应声是,大步出去安排。
这边林清欢得了景熙的这句话,才抬起头来。
正好撞到那一双幽深的眼睛里,林清欢看着景熙眼中小小的自己,心中安定下来,喃喃的对着景熙道谢,随着景熙的搀扶站了起来。
景熙微笑,递了手帕子给林清欢:“哭什么,有段真在,林太太不会有事儿的。”
林清欢点头,不去接景熙的手帕子,自己拿了自己的手帕子擦眼泪鼻涕。
景熙也不问林清欢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很随意的将自己的手帕子又收了回来,说道:“应该叮嘱轻羽,告诉段真,若是不来诊治以后就不给他送吃的了,他能来的快些。”
林清欢想起第一次见段真,段真就让自己下厨的场景,微微一笑,觉得景熙说的很对。
这边林清欢的情绪稳定了,景熙也没有问话,而是催了林清欢回了伍姨娘那里。
一个时辰之后,景熙亲自陪着段真来了。
看到迎上来的林清欢,道:“小姑娘,老夫是不是给你说过,老夫看诊是有规矩的,非大病重病……”
轻羽在后边撇嘴,什么非大病重病疑难病不看,您不就是觉得研究毒药比给人看诊更有意思嘛。
“先生,林小姐也有个规矩,若是做给她不喜的人吃,饭菜的味道一定奇差。”景熙淡淡道。
成功的让段真好把说了半截的话咽了下去,说道:“放心放心,能治好的,不就是发热嘛。”
这边段真刚跨进屋,就听到另外一个声音,语气透着怀疑、惊喜还有沧桑:“师叔。”
段真皱眉,叫谁师叔呢?你个糟老头子叫我师叔合适吗?会把人叫到棺材里去的你不知道?
而且这老头看着还有几分面熟。
王大夫已经惊喜的上前问道:“师叔,你什么时候来的汝州?怎么不派了人去给小侄说一声?”
段真这才想起王大夫来,说道:“原来是王小子啊,我是云游到了此处。”
“师叔果然还记得小侄。”王大夫激动的道。
林清欢看着一眼激动的王大夫和一脸淡定的段真,急的直转圈,这同门认亲得事儿,能不能稍微等一会?
景熙看出林清欢的着急,咳嗽了一声对段真道:“段神医,还是先给病者请脉吧。”
段真点了点头,往内屋而来。
只看了一眼伍姨娘,就说道:“这是在水中寒气入体了。”
又诊了脉,开了方子,让轻羽去抓药,他则是和王大夫一起去叙同门之情了。
看端真那么有把握,林清欢的心里安定下来了,望着不远去坐着喝茶,对着王大夫表现出不耐烦的段真,问道:“段神医到底多大啊?”
王大夫的年纪还喊他师叔,他怎么着也有七八十了啊。
景熙轻笑:“学医和其他的行业也都是一样的,部分年龄的,段神医今年好像不到四十吧?”
对于段真的年龄,他也不清楚,不过肯定不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
林清欢点点头,想着牛四比自己大那么多,一样叫自己师父,就也不再纠结了。
轻羽腿脚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抓了药回来,林清欢亲自喂了伍姨娘吃下去。
喂过药不过是半刻钟的功夫,伍姨娘幽幽的醒转了过来。
林清欢欣喜,安置好了伍姨娘,亲自去向段真道谢,谁知道段真却提出了一个特别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