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想吃饱是不可能的，沈昭慕将鲍鱼啊海参啊还有牛排都给池芫夹好，切好，跟个老妈子似的伺候着。
池芫也婊里婊气地做出一副“我也不想他给我鞍前马后但是他非要这样我也没办法”的样子，看得桌上的人神色各异。
沈老爷子是没什么精神，见池芫海鲜吃得多，但牛肉、猪肉之类的也吃，微微眯着眼打量一眼，结果，池芫就吃了几块土豆，且一个眼神都没和他对视。
他便没有了胃口。
本来精神头也不佳，勉强吃了几口后，就让管家搀着上楼了。
他一走，沈友德立马放开了吃，坐姿也散漫起来。
甚至还呛沈昭慕，“瞧你这德行，我的女人都是伺候我吃喝拉撒的，你可真没出息，给女人当佣人呢。”
沈昭慕一个正眼都懒得给他，“我能带回沈家，你的女人能带回来吗？”
一句话，就将最近和那学生妹正热乎，恨不得将人娶进来的沈友德心扎得一痛。
想要带人回家，估计，只有等沈老爷子一脚踏进棺材了。
沈昭西优雅沉默地用完餐，就擦了擦嘴角，然后起身，“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说完，也不管桌上几人什么反应，直接离开了沈家。
她不过是走个过场的，既然没有超出她掌控外的事，那就不必继续待着了。
沈友德咂了咂嘴，“还真是和老爷子一个模子，一点人情味都没。”
说着，看向对面还在秀恩爱的小儿子和他的对象，不禁眼角抽搐，难怪互相看不顺眼，他琢磨着，这小儿子和他还真是有些像。
看看，都是女人大过事业，不同的是，他好歹从前风光过，女人也都是听话乖巧的，这么一对比，沈友德再看沈昭慕那殷勤伺候池芫的模样，就鄙夷地别过了眼。
真是没出息。
吃了几口，沈友德接到新女友的电话，面上笑得荡漾，然后也不打声招呼，直接离席出去了。
沈昭慕拿了餐巾给池芫擦了擦唇角，表情温柔又带着几分吊儿郎当，待人都走了，不禁扯了扯嘴角。
“吃饱了么？”
池芫摸了摸肚子，哀怨地看着他，“你说呢。”
“吃撑了？那行，去散步吧。”
他也不急着将人带走，沈老爷子的眼线遍布沈家上下呢，他得走个过场不是？
池芫自然没有意见。
两人便在沈家的花园里散步，池芫装出羡慕和没见识的样子，看什么都好奇，路过的佣人看了眼，不禁摇头。
然后进去和管家低声说了什么，管家点点头，上楼了。
等管家一上楼，沈昭慕就拉着池芫在秋千椅上坐下，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低声附耳像是情人间说悄悄话似的，调侃她，“小鱼学坏了啊，这演得，我都要当真了。”
池芫摇摇头，不让他继续捏她的鼻子，然后也学着他的样子，凑近了，小声道，“我本来就感到好奇啊，沈家好大，吃的多，我们海底没有花，只有珊瑚……”
不能让狗子觉着自己很会演戏，池芫忙圆回来了。
系统：墙都不服就服你了。
它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没用了，以至于宿主自暴自弃，干脆就靠张嘴行走位面坑蒙拐骗了。
沈昭慕有些不自在，池芫凑太近了，说话时，还能闻见她身上的奶油甜味……刚刚餐桌上的甜品，小妮子全给吃了。
夜黑风高，孤男寡鱼，又挨这么近，他觉着自己都快没办法端着老父亲的心态了。
便脑海里疯狂脑补，小鱼有鱼尾时的样子，这才恢复了平常心态。
伸手将她的小脑袋抵着，推开些。
双腿交叠了下，“这还不简单？你喜欢的话，我们以后家里也这么弄。”
说完，他自己声音一顿，我们？家里？
沈昭慕啊沈昭慕，你可别自己打脸，有不轨之心啊。
池芫忙一口答应，“好啊，那，我们会永远住在一起吗沈哥哥？”
她说话就说话，还故意贴着他，仰着冷白皮在路灯下都泛着光泽的脸，一双眼专注认真地望着他。
沈昭慕沉默了。
他有些担心太黏自己的小鱼，会不会……
“小鱼啊，我永远都是你沈哥哥，但是吧，这以后，你会遇到你喜欢的人鱼，我呢也可能会组建自己的家庭……不好一直住一起的。”
而且他没说的是，人鱼还是住在海里安全些，在陆地，人类有千百种手段让她们无处藏身。
他不能一直将她藏起来，人鱼喜欢海，离不开水，尽管他目前并没有恋爱结婚的念头，也不能让单纯的人鱼误会什么。
池芫心里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拖着这家伙下海，押回去当“鱼夫”。
但50的好感度还不能太心急，便只落寞地松开他的衣服，故意挪开，离他远些。
“哼，人类果然都是骗子。”
说着，就抹了下眼睛，真给揉红了。
泫然欲泣。
“别生气，小鱼，你在陆地只有我这一个认识的人类，所以你对我很依赖，不过呢，没有谁可以永远让你依赖的，你要学会独立，不要太相信任何人。”
沈昭慕伸手想摸摸她的脑袋，池芫却倔强地躲开。
吸了吸鼻子，“你们人类真难懂，我喜欢和你待在一块，为什么不能一直在一起？你要是不喜欢我，就直说，我可以回海里去！”
说着，她起身，就要走。
沈昭慕自然是起来安慰她。
有些手足无措地拉住了她，“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我们小鱼这么可爱，谁会不喜欢？”
“我只要你喜欢，那你喜欢我就一直陪着我不好吗？”
池芫转过头来，抿着唇，固执地说道。
沈昭慕再次沉默。
他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人类的寿命有限，而人鱼是不会老的，寿命也长。
短暂的心动迟早会被种族差异给打败。
他是喜欢她，不过他分得清，这不是男女之情，她呢？想来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情。
“你这个骗子！”
池芫甩开他，往前跑了几步，谁想到，摔了一跤。
人鱼变出来的腿是很柔弱的，一下痛得池芫眼泪汪汪。
她忍住不哭，但腿火辣辣的疼，叫她不禁捂着脸，既觉得丢脸，又觉得真的是太痛了。
“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