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走么？”
池芫赌气不到半天，就找沈昭慕和解。
她特意穿上某人给她买的粉不拉几的小裙子，外面穿了小香风的短外套，白色的长腿袜，还有柔软的……奶奶鞋。
用一张抗拒的脸，说着讨巧的话。
沈昭慕捧着笔记本，坐在沙发上稳定如山，愣是不看她一眼。
“不能。”
铁面无私，严格地拒绝。
池芫翻了个白眼，上前一把凶猛地将人扑倒在沙发上，同时手肘往他肋骨上一压。
表情又冷又野，“这样也不能？”
她这武力值，他担心什么？
只要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来一个打一个，来一群打一堆不成问题。
沈昭慕肋骨生疼，意识到这小妮子力气是真大。
不禁脸白了下，他戴了平光眼镜，看着斯文败类的气质十足，穿着灰色高领毛衣，一张脸皮肤好到池芫没忍住，上手，摸了一把。
嗯，没有自己的光滑，放心了。
沈昭慕：“……”
原本痛得白了下的脸，这下直接黑了。
长了张公主的脸，却做了流氓的行径。
“起来。”
他淡淡地说着，从温柔的老父亲转变为严厉的老父亲，毫无违和感。
池芫撇了下嘴角，一个高抬腿，压着他动了下的肩膀在沙发上固定住，使得他动弹不得。
这一腿咚，沈昭慕脸更黑了。
“你穿的裙子怎么能高抬腿！”
性别课白上了，气死他！
池芫不服气，用武力压倒他，“你都要将我赶回海里了，还管我做什么？”
沈昭慕快被她气死过去，但是奈何武力上完全不是对手，他喘不过气来，两人离得近，她又穿着个长腿袜和裙子就做出这样……容易暴露的动作，他只好眼睛别过去。
“听话，起来我们再商量。”
“不行，不商量，我不走，你现在就答应。”
“……小鱼！”
“我不叫小鱼，我叫芫芫！”
沈昭慕恨不得将她吊起来揍一顿，但眼下，很明显是他被吊着揍了。
弱小，无助，还想打人。
“好的，芫芫，我答应你行了么？乖，先起来，淑女不能这样粗鲁的。”
跟哄小朋友似的，沈昭慕心里补了一句，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一诺千金的，等将她哄好了，还是要送走的。
池芫却眼珠子转了转，从口袋里掏出了纸笔。
“那你写字据，按手印的那种。”
她眯着眼，笑了下，露出洁白的牙。
系统：女人，你的名字叫记仇！这真是不是不报原来在这等着啊！
它都快忘了，上个位面宿主还被骗婚过，现在好了，boss这个位面该还债了。
沈昭慕面如菜色，“口头承诺也一样有效，还写什么字据按手印的，不带这样的，这不审犯人的操作么？”
心里却慌了，这坏了，教会了小鱼，害死了自己系列。
早知道人鱼这么聪明，教什么都会，还知道举一反三，他就少教点了！
最终，还是在池芫的武力镇压下，沈昭慕签下了耻辱的字据，按了手印，签了名字。
等池芫心满意足地从他身上起来，拿着这张字据装口袋里时，沈昭慕抱着自己的胳膊，一脸被蹂躏过后的绝望脸，靠着沙发，微微仰着头。
拍了拍口袋嘴角上扬的池芫，见他这个样子，不禁笑场——
“你这什么表情？”
却还要故作不解地问上一句。
沈昭慕闻言，恶狠狠地瞪她，“别装了，你现在都出师了，小鱼你变坏了，再也不是我捡到的那条单纯的小鱼了。”
你终于发现了啊！
池芫就差喜极而泣了，她心里那叫一个激动，面上却只能做出一副成长飞速的人鱼该有的骄傲自豪模样。
“那当然了，我们人鱼本来就很聪明，一学就会！”她扬着下巴，“所以你休想忽悠我，我说不走就一定不走。”
沈昭慕叹了一口气，双手交叉枕在脑后，“行吧，不走就不走吧，大不了……”大不了你被老爷子炖了我给你收条鱼尾回来立个碑。
池芫坐过去，靠着他，沈昭慕不想理睬她，往另一边挪了挪，她便再靠过去些，他再挪，她继续靠。
眼见着被逼到了角落了，沈昭慕没好气地剜了一眼她，“做什么？”
“和好啊！”
池芫伸出小手，理直气壮地挑着眉，漂亮的蓝眼睛里写满了执拗，“你自己签的字据又不是我逼你的，你不能生我气，快点，和好！”
要吐血了。
本来还气头上的沈昭慕，哪里抵得住，这一本正经地命令别人和好的样子……他承认，还是很萌的。
想摸脑袋。
不，沈昭慕你清醒一点，这是小鱼2.0了，别再被她的表象欺骗了！
“快点，和好了——”
池芫很没有耐心地伸手，将他的手强行从身后抽出来，力气大得惊人，自己按着沈昭慕的手和自己的手握了下。
“好了，和好了。”
“……”
我看你在自欺欺鱼。
“呵呵。”
沈昭慕干笑一声。
“我饿了。”
忽然，池芫双手抱着肚子，可怜兮兮地眨着眼，“和好了就去做饭吧。”
用可爱的语气，说着很是欠打的话。
沈昭慕吹了下刘海，感觉自己和葫芦娃里的火娃有的一拼了，一口火气就要喷出来。
“自己做去！”
池芫伸出十根纤纤手指，“你说的，女孩子的手要好好爱惜。”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沈昭慕：“你是女孩子吗？哪家女孩子穿着裙子长腿袜就腿咚男人的？”
池芫摇头，“我是美人鱼里的女孩子，可以适当粗鲁的。”
“……”
沈昭慕翻着白眼，大拇指摁着人中，窒息了。
“等着！”
没好气丢下两个字，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认命地去厨房了。
不过，气归气，他不会饿着池芫。
沈昭慕从冰箱里拿出两块牛排，打开手机，搜了下食谱，然后对着手机学步骤，给嘴馋想吃肉的臭小鱼煎牛排。
闻着厨房的香气，池芫愉悦地眯了眯眼睛，却看了眼沈昭慕放在桌上的电脑。
她伸长脖子看了眼厨房里专注地做饭的男人，随后身子往下一滑，与电脑平视，看了眼男人笔记本最后停留的页面。
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沉凝，好一阵，抿了下唇角。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