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总，您是什么时候问到张经理威胁工人家属这事的？”
池芫带着秘书走出餐厅，朝对面的夜宵摊走去。
路上，秘书带着崇拜和疑惑的语气问道。
池芫闻言，轻巧地回了句，“哦，这项目又不是只有一个负责人，我找和他不对头的副经理，提前问过了。”
这不，一听说有这么个好机会，没准能将张经理挤走，自己出头，那副经理就和盘托出了。
“啊？刚刚真看不出来那副经理会……是这样的人啊。”
秘书表示吃惊。
池芫带着她在夜宵摊外的凳子上坐下，秘书拿出湿巾仔细地再给桌子擦了一遍后，池芫才将包和手机放下。
然后她一边看菜单，一边道，“简单，越看起来老实的人，越心眼多。”
“这样啊，那，那个工程师呢？”
池芫笑了声，“他？那是真的老实。”
“池总厉害，看人真准。”
池芫快速点了几样东西，又将菜单推给她，让她补充。
“老板，来一打啤酒。”
她招手，让老板拿啤酒过来。
秘书一边加菜，一边流口水，还别说，夜宵摊的东西就是看着好吃哈。
“我不是看人准，而是张经理浑身都写着‘我有问题’，他行事作风太不像个正经的负责人了，这样的人，一查一个准。”
等啤酒来了，池芫也不用开瓶器，直接单手对着桌子一怼，啤酒盖就飞了。
秘书星星眼，又聪明又漂亮还会保护秘书，更能单手开啤酒的总裁，谁不爱呢？
不远处，跟着她们过来，在斜对面那桌背对着池芫坐下的沈昭慕，眼角余光扫到池芫这霸气的动作，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慕哥哥，我拧不开瓶盖，你帮我吧。”
记忆里那个矿泉水瓶盖都拧不动，要他帮忙的小丫头，这才几年啊，单手开啤酒盖就这么娴熟了？
他两根手指抵着太阳穴，眼睛瞪大：沈昭慕啊沈昭慕，别没见过世面似的，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人设崩塌这事了。
“咦，我眼花了吗，那件外套……怎么又遇到了？”
秘书喊来老板，回头想将菜单递给老板让他抓紧做好送来，这么一转身，就看见斜对面那很难不叫人记住的“金发女人”。
“什么又遇到了？”
池芫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眼神示意秘书要不要，后者笑着双手将杯子递过去接好。
“就我们斜后方，您斜对面的那个穿着黑色长风衣，金发卷发的女人，她好高，看起来是模特的身高了，但身材又……又很壮实。好像就住您隔壁。我在酒店看到过，这不，又看到她了。”
秘书脑袋往前凑了凑，很小声地说着。
而池芫则顺着她说的方向，看去。
好家伙，那背影，岂止是壮实。
这不就是个男人的背影吗？
低头时，那金卷发的假发都穿帮了……露出短短的黑色发茬了。
她收回视线，唇线抿得死死的。
——系统，如果我没瞎，这是我那缺心眼的竹马沈大少没错吧？
系统：是的，没错，不过我建议你别立即拆穿了孩子，让他再演会。
池芫：那你就太不了解我了，免费的猴儿在表演，我怎么忍心拆穿他呢！
系统：打扰了，我还是对您了解不够多。
老板很快端着烤好的串串过来了，食物的香气，让池芫暂时没心思管沈昭慕这奇葩的造型。
“快吃吧，吃饱了回去早点休息。”
两人吃吃喝喝的，秘书喝了点啤酒，话匣子打开了，拉着池芫就开始巴拉巴拉，说她跟着她这么多年，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有价值，她是一个好老板之类的。
池芫无奈，“嗯嗯嗯”地敷衍着。
反正喝多了，说的话听听就好。
沈昭慕频频回头，看着这两女的在那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地喝着酒，吃着烤串，不禁心急火燎的。
这时，对面摇摇晃晃走来一个拿着白酒瓶子的男人。
沈昭慕定睛一看，这人，不是白天接池芫的那个双面人吗？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不过他也没怎么在意，估计是刚刚饭桌上喝多了，现在又来拍马屁了。
“臭娘们，你开除我？你以为你是老几啊你开除我——”
但是就在他转过头的瞬间，他听到对方粗鲁的骂声，以及，随之而来的瓶子碎裂的声音。
“啊——”
旁边的人吓得尖叫。
池芫立即拉起晕乎乎的秘书，躲了下，碎片飞溅，好在她拿手包挡了一下。
但是张经理明显喝多了，想找池芫算账。
池芫刚将手包放下，要还手，就被他推了一把。
猝不及防之下，高跟鞋的鞋跟卡在砖缝里了，这一下子，脚踝就崴了。
“嘶——”
“臭娘们，仗着自己老爸是池氏董事长就了不起啊，我今天非要教训你不可——额！松手松手，疼，疼，怎么又是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
不待张经理将半个酒瓶子往池芫身上招呼，就被冲过来的沈昭慕抓着手腕了，往背后一扭，直接痛得张经理酒都醒了。
他面部扭曲着，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放手——”
沈昭慕却没这么容易放过他，将他手腕使劲一掰，直将人手腕掰脱臼了。
“垃圾，以后再敢惹她，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沈昭慕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张经理直接摔在地上，然后立即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
转过身，沈昭慕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芫芫你没事——”，但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女人”，他立马从口袋里找墨镜。
“别装了，沈昭慕。”
池芫拿他无语，见他这个时候还想演，不禁拆穿他道。
沈昭慕立即捂着脸，然后又捂着嘴，最后丧气地叹了声。
“还是被你认出来了。”
“……”
这很难吗？
秘书被这么一闹，那点酒也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啊，沈大少？怎么是你……啊？”
“你还能走不？”
沈昭慕看了眼秘书，问。
秘书下意识点头，“能——”
话音未落，沈昭慕就牵着池芫，便先走了。
“那你自己先回去，我找她有事。”
池芫一瘸一拐的，“你能不能走慢点，我脚扭了。”
她脚扭了，但是说话却一点都不带疼的意思的。
然后，沈昭慕就在她面前蹲下了。
“上来，你慕哥哥背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