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君逸瑶就带着人去了赤霄军安营扎寨的地方。
赤霄国受狐妖侵害严重,因而并没有多少兵力被派出来对付云州城。再加上君逸瑶生擒了术虎烈,赤霄军群龙无首,很快,君逸瑶便用火攻的办法逼的这些人节节败退。
不过赤霄军虽然人数不多,但也有一万左右,再怎样也不可能被云州城这些老弱妇孺给杀光。
僵持了一个上午,这些赤霄军撤退了,几乎是丢盔弃甲,连他们将军术虎烈也没顾上。
这一次,云州城附近驻扎的赤霄军,是彻底离开了。
君逸瑶心中欢喜,带着人抄了他们的营帐。
他们逃跑得极为匆忙,因而许多东西都没有带上。君逸瑶差使人将这些盔甲武器都拖了回去,又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傍晚,君逸瑶去见了沈翡沈青临两人。
云端墨也在,他和沈翡似乎在说着什么,沈翡不住地做着手势比划着,看起来挺紧张。
“你来了。”云端墨眼尖,看到君逸瑶来了便自然地拉过椅子,招呼她一同坐下。
四人围在一张圆桌前,面色各异。
沈青临身体微微颤抖,半个屁股坐在凳子上,极为害怕君逸瑶。若不是担心君逸瑶会报复他,他现在就想离开这个屋子,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
君逸瑶哪里会理会这个蠢货,她直接将月痕剑搁在桌上,气势摆足了:“说吧,怎么改变我哥的体质?”
沈翡虽然比沈青临的心理状态要好一点,但都是见证了君逸瑶“杀人如麻”状态的人,他面对着这样的君逸瑶,心中也一阵发慌啊。
“其实,令兄幼时,曾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少年天才。不仅能文,更是善武。”沈翡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君逸瑶的脸色,见她没有生气的意思,继续说了下去。
“令兄同将军一般,是个少有的武学奇才,想来君家血脉也是应当如此的吧。可令兄从十岁开始,身体每况愈下,逐渐出现头昏耳鸣晕厥的情况,到后来,甚至需要药物来维持生命。”
君逸瑶皱了皱眉,问道:“我怎么听父亲说,哥哥是天生闭脉?”
天生闭脉,指的不是筋脉不畅通,而是指筋脉过细,而无法承受过多的力量。
沈翡摇摇头,反问道:“若是将军遭遇这种情况,昔日风光无限,一朝变成废人,可否能承受这种打击?
君大将军之所以这般说,恐怕是为了家兄着想,怕他想不开,故而直接对外宣布天生闭脉,无法练武。”
之后,便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渐渐忘了曾经的事,只记得君大将军的话了。
君逸瑶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云端墨,云端墨接收到她询问的眼神,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才缓缓道:“家父也曾说过君兄极为可惜,想必确实如此。”
“若真是这样,那不就是有人在谋害我哥?”君逸瑶猛地一拍桌子,顿时明白了沈翡话里话外的意思。
真是岂有此理!他们君家为大楚驻守边疆,竟然换来这么个结果!
君逸瑶以为是沈国公所害,毕竟京城里敢动君家的,也就是沈国公一家了。
再加上这件事沈翡知情,那铁定是沈国公动的手无疑!
君逸瑶因为肯定了这个猜测,顿时看着沈翡两人的眼神就不善起来。
这沈翡倒也聪明,瞬间明白了君逸瑶情绪变化的原因,忙解释道:“此事并非我们沈国公府所为。十几年前,真是四国侵扰大楚最严重之时,那时君大将军的出现对我们来说简直是救命稻草。
我们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
沈翡知道,这个时候要是不喊冤,君逸瑶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沈青临也被君逸瑶这拍桌子的声音给吓住了,手抖个不停,附和着沈翡:“对……对呀,翡弟说得对,我们没必要做这种事。”
再说了,若是君逸尘能有君战之武学,又有行军打仗之才学,父亲当时又何必如此忧心大楚的安危?
君逸瑶反问:“难不成还是其他国的人?”
“正是。”沈翡适时接话,堵得君逸瑶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那句话是想反讽,怎知道事实竟当真如此?
沈翡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也不等君逸瑶开口,马上自己出言解释道:“当初令兄少年成名,四国皆有耳闻。
君战的不败之名深入人心,他们唯恐会出现第二个君战,便派了人刺杀了令兄。
令兄毕竟年少,虽然天赋异禀逃过一劫,却还是中了毒,之后筋脉堵塞,武功尽失。”
君逸瑶声音发冷:“哪国?”
竟然下如此毒手,她一定要为哥哥报仇!
沈翡摇头,勉强道:“我们也只是猜测,具体是不是如此,还得再查探一番。”
他虽然这么说,却始终不说出背后的凶手,也不说如何救治君逸尘,显然是想拿捏着这两点谈条件。
“你!”君逸瑶猛然站了起来,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翡对上君逸瑶的怒火,额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却依旧咬着牙死撑:“杀了我,令兄的毒可就再难解了。”
“稍安勿躁。”云端墨打了个圆场,用平和的语气将君逸瑶从愤怒的边缘拉了回来,又顺手把她按回座位上:“听听他的条件,不急于一时。”
得到了云端墨半肯定式的说法,沈翡深吸一口气,快速道:“只要将军能向燕王求情,并留我们兄弟二人在将军身边辅佐,我沈翡,必将所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一字不漏。”
这下,轮到云端墨疑惑了。
他本以为,这沈翡只是想保全自己,换取点财富,没想到,他竟然还想留在君逸瑶身边?
沈翡看着对面两人阴晴不定的神色,知道玩心计是没办法打动两人的,便拉着沈青临跪了下来,诚挚道:“将军,我们兄弟二人只是想活下来。
我知道,你觉得我们只需要要求燕王恕我们无罪即可。可我们沈国公府和阎王府相交多年,我们很清楚,燕王杀人,有多少种阴私的法子。”
原本被沈翡拉着跪下来的沈青临还想抱怨,听到沈翡这句话,他眼睛顿时睁大,突然想起了什么,也砰砰砰地叩头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