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一边骂，嘴里一边喷射唾沫星子。
林含笑拉着沈凉枝后退两步，以免她被殃及，用自己日积月累的经验分享道。
“你别同她讲理，她的三观早就固化，是非对错根本分不清。”
沈凉枝自然懂这个道理。
吵架也讲究旗鼓相当，不然就是对牛弹琴，
她刚才那番话，是说给镜头外，那些口口声声支持林母的人听。
只有亲自见识过胡搅蛮缠的威力，他们才会同林含笑共情。
林母在繁枝楼下撒泼了好几天，没等来林含笑，心中本就憋着一股怨气。
被林含笑这么一怼，她怒上心头。
“笑笑，不是妈妈不疼你，是你自己当初不检点，上学的时候故意勾引男老师，坏了名声，整个村子里，也就几个老光棍愿意接盘你！”
林含笑平静的面容上终于升腾出一阵怒火，像是被人触碰到了逆鳞。
“你别把杨老师扯进来！”
她说的男老师，叫做杨康，师范院校毕业，人品好，对学生的提问非常有耐心，外表也非常优越，高高瘦瘦，看起来斯文温柔。
再加上家庭条件不错，不少支教的女老师，都对他有意思。
林含笑死死瞪着她：
“你泼我的脏水，没问题，可杨老师已经有了家室，你再胡邹八道，小心天打雷劈。”
杨康是林含笑心中的一束白月光。
她敬他，重他，却唯独没想过玷污他。
在她最艰难无助的岁月里，是他给予她无条件的关心和帮助。
林母见她生气，以为自己拿捏住了她的命脉，提高音量：
“怎么！你敢做却不敢让人说？现在知道丢人了？放学以后，穿着裙子往人家单身男老师办公室钻，门也关着，谁知道你们在里面做什么苟且事！”
林含笑目光阴冷，护犊子的劲儿上来。
“我和你解释过很多次，我们只是在补课，里面还有别的学生，你再多说一个字，就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从她口中说出杨老师三个字，都是对杨老师的玷污。
林母听到“钱”字，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闭了嘴。
“笑笑，你让她继续说。”
不远处，走过来一道瘦高的身影，穿着一件白色外套，五官儒雅，戴着一副细框眼镜，干干净净，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舒适。
“杨老师。”
林含笑抬眸看见杨康的那一刹那，浑身猛地一僵。
杨康没有回避镜头，走到林含笑身前，将她挡在身后，读书人的后背虽然瘦弱，却挺拔如松。
他像是同林母对峙，又像是为了说给镜头前的所有人听。
“笑笑一直很用功，就算放学，她也会来办公室问上课没听懂的题目，试图用知识改变命运。”
“可你作为母亲，见到女儿用功，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高兴，而是龌龊怀疑她和老师有私情。”
杨康教书育人十余载，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蛮横的家长。
他知道林含笑进了繁枝，还在替她高兴，可没想到，林母居然想亲手毁了亲生女儿的幸福。
“你说你对笑笑好，行，那我问你，当初是不是你把她打得满身是伤，是不是你藏了她的高考准考证，是不是你默许林涛撕了她的准考证？！”
“我再问你，我送给笑笑的习题册和课本，是不是被你卖给收废品的人？学校让交伙食费，一分钱不出，让笑笑每天只能饿肚子的人，又是谁？”
林母想要辩解，杨康却打断她。
“你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当初想让笑笑嫁给张老三，是收了人家九百块的彩礼钱，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这种卖女儿的人，连畜牲都不如！！”
他的一顿痛骂，让在场的人成功皱眉。
直播间的弹幕也骂的飞起，因为污言秽语太多，还被平台警告了好几次。
【第一次觉得，“孤儿”这个词是祝福语】
【每天都在认识新物种，父母亲自造女儿的黄.谣，这是多恨林含笑啊】
【撕准考证我真的不能忍，代入一下，我真的会连夜提刀找人拼命】
【我现在确定了，白涛的事情，肯定另有隐情】
【气死爹了，能不能赶紧断绝母女关系啊，摊上这种妈，林含笑上辈子是毁灭地球的灭霸吗】
杨康的出现，算是彻底改变了网络的风向。
不少网友去扒他的简历。
好家伙。
居然荣获过感动华国十大人物之一。
这样的人都替林含笑鸣不平，网友们再也没有理由攻击她忘恩负义。
沈凉枝不动声色扫视过林含笑。
从杨康出现的那一刻，她似乎就有些不对劲。
林母孤不敌众，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跑了。
林含笑认真向杨康道谢，这才同沈凉枝一起回了住宿点。
……
沈凉枝出来找人的时候，林含笑正避开镜头，随便找了一块草地抽烟。
她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此时躺在草地上抽烟，更加风情不正经。
看见沈凉枝，她吐出一口烟圈。
“今天谢了，我妈没拿到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后你别理会她。”
沈凉枝也不嫌草地脏，在她身边坐下：
“她这种纸老虎，其实很好对付，丢个律师过去，随便吓唬几天，就不敢作妖了，我已经让繁枝的律师过去了。”
林含笑突然笑了笑，望着蓝天白云，妩媚的眼角弯了弯：
“哪有你这种只做亏本生意的老板，你这样拎不清，我真的很担心繁枝的未来。”
沈凉枝语气淡淡：“亏本生意吗？一个律师换一个忠心耿耿的大将，我觉得我赚翻了。”
林含笑胸口微暖，身体呈十字躺在草坪上，她眼底笑意褪去，染上认真。
“很多时候，我都有一种错觉，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可能早就死了。”
听见这话，沈凉枝心脏漏了一拍，系统更是“哇哇哇”震惊乱叫——
“她怎么知道原剧情？”
沈凉枝心底诧异，面上却不动声色：
“想的挺美，你还没替我打工还债，现在就死了，那我亏大了。”
林含笑点头笑了：“终于有点资本家老板的样子了，放心，我这辈子跟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