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琦轻轻地将唇印在了影子那如樱桃般娇嫩的嘴唇之上,随后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轻声问道:“怎么?看到我这般对待她,你心疼啦?”
只见影子不以为然地撇撇小嘴,满脸都是不屑一顾的神情,冷冷地回应道:“心疼?”
“倒也谈不上!我只是感到有些诧异罢了。”
“你为人向来宽厚,特别是在涉及百姓生死之上; 可为何此次对于她的苦苦哀求却能视若无睹呢?”
“这着实与你一贯秉持的为人处世原则以及行事作风大相径庭!”说到此处,影子不禁摇了摇头,对此满是疑惑。
陈琦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影子,那张娇俏的面庞此刻正因为不满而微微皱起眉头,煞是可爱。
他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狡黠的坏笑,故意逗弄着影子说道:“嘿嘿,只要你甜甜地唤我一声‘好夫君’,我便将其中缘由告知于你哟。”
然而,影子听到这话后,当即朝着陈琦狠狠地翻了个大白眼,毫不客气地回道:“哼!”
“要讲便讲,不讲拉倒!”
“本姑娘才不稀罕知道呢!”言罢,影子扭动着身躯试图从陈琦温暖的怀抱中挣脱开来,但怎奈陈琦双臂犹如铁钳一般牢牢地将她搂住,使得她无论如何挣扎都难以脱身。
陈琦紧紧拥抱着怀中的佳人,感受到她那柔软的身体在自己怀里不断扭动,心中虽然满是无奈,可手上的力道却是丝毫未减。
其实,影子平素并非那种忸怩作态、羞羞答答之人,性格反倒颇为豪爽大方。
但不知何故,任凭陈琦如何劝说,影子始终坚决不肯称呼他为“夫君”,而仅仅只愿称其为“王爷”。
陈琦总觉得如此称谓显得太过生疏,为此也曾多次提及此事,希望影子能够改口,可惜每次都未能如愿。
陈琦轻叹一口气道:“不是我愿意帮南楚帝国,而是不能帮。”
“从前啊,有一个农夫。有一天,他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看见路边有一条冻僵了的蛇。”
“这蛇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动都不动一下,就跟死了差不多。”
“农夫这人呢,心特别善,他想着这蛇怪可怜的,大冬天的在外面冻着,搞不好会被冻死。”
“于是,他就把这条蛇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揣进自己怀里,想用自己的体温把蛇给暖活过来。”
“过了一会儿,蛇在农夫的怀里慢慢缓过劲来了,身体也开始变得柔软。”
“农夫还挺高兴,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
“可谁知道呢,这条蛇一缓过劲儿来,本性就暴露了,它 “嗖” 地一下就冲着农夫的胸口咬了一口。”
“农夫被咬后,疼得他 “哎呀” 直叫,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心救了这条蛇,蛇却反过来咬他。”
“没过多久,农夫就因为蛇的这一口毒,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这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对坏人可不能太心软,不然最后吃亏的就是自己。”
陈琦稍稍停顿下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稍微平静些后,方才继续开口说道。
“南楚帝国,那就是一条阴险狡诈、冷酷无情的毒蛇!”
“而且还是那种会反噬对它施予恩惠之人的可怕毒蛇!”他的声音冰冷,言语中满是对南楚帝国的蔑视和不屑。
“想当初,泥婆罗国满怀善意,看到南楚帝国陷入困境时大发慈悲地伸出援手,倾尽全力帮助南楚帝国度过了最为艰难的时期。”
“可是,结果呢?泥婆罗的善意,换来的是什么?”陈琦紧紧皱起眉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当南楚帝国好不容易从危机中缓过劲来,恢复了些许元气之后,它们所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以怨报德,毫不留情地向泥婆罗国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可怜的泥婆罗国啊,本是出于一片好心去帮助他人,怎料竟给自己招惹来了这样一条恩将仇报、反咬一口的致命毒蛇!”
“若不是泥婆罗自身多少还有一些深厚的底蕴作为支撑,再加上南楚帝国此番发动战争的目的只是为了从泥婆罗那里抢夺财富和粮食,并非是要将泥婆罗彻底消灭殆尽。”
“恐怕此时的泥婆罗早已不复存在,不被南楚帝国赶尽杀绝、亡国灭种就谢天谢地了!”
“可尽管如此,经历了这场浩劫后的泥婆罗仍然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将近百分之九十的国土沦陷敌手,如今只能蜷缩在泥婆罗皇城周边那一小块狭窄的地域内,犹如风中残烛般艰难生存,苟延残喘。”
陈琦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搂住身旁的影子,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他缓缓低下头,深情地亲吻了一下影子娇艳欲滴的红唇,轻声问道:“你现在明白了吗?”
影子嘟着嘴,认真的点了点头。
陈琦的话如醍醐灌顶般,让她茅塞顿开,瞬间就心明眼亮了。
陈琦这是搂着影子,来到一旁的桌子边坐下,给两人各自斟了一杯茶,小酌一口后,接着说道。
“当然,除了害怕反噬外,我也是真心不想帮助清河公主,不想帮助南楚帝国。”
陈琦思忖了片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后,这才接着说道。
“我刚才说了,清河公主打着为民求粮的旗号前来拜访,她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其实我是很怀疑的。或者说,在我看来,清河公主这么做,她的真正用意,恐怕只是为了给自己赚取政治资本罢了。”
陈琦冷静的给影子分析着其中的弯弯绕。
“清河公主离开南楚,为质子已经有三年之久了。如今的南楚帝国,朝堂之上早就不是三年多前的样子了。”
陈琦悠悠然的将这几年来,南楚帝国发生的改变,详细的讲给了影子听。
“从三年前开始,南楚皇帝熊垚就鲜少理会朝中之事,他几乎是将朝政大权,全都交给熊焱燚去打理了。”
“而熊焱燚也不负众望,不仅将朝政打理的井井有条,就连镇北军的军务,他也没有落下,同样处理的很不错。”
“所以,就在今年年初,熊垚将南楚帝国七十万禁卫军的指挥权,也全都交给了熊焱燚。”
“要知道,南楚帝国的禁卫军,可不是咱们中元帝国的禁军;禁卫军的性质,其实更像中元帝国皇室的御林军;属于皇帝的亲率,是皇帝的养的私兵,主要就是用来保护皇帝周全的。”
“熊垚这么做,完全就是将自己的生死交给熊焱燚来决定了。”
“只要熊焱燚愿意,他现在就能发兵谋反,将熊垚换了,自己当南楚帝国的皇帝。”
“熊焱燚只不过是不屑于做那种会给自己平添污名的蠢事儿罢了,否则,南楚帝国现在就要改天换日,换一位帝王了。”
“这一点,我清楚,清河公主自己也清楚。”陈琦看着影子,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伸手帮影子将落在鬓边的一缕长发别在耳后,这才接着说道。
.......................................................................................................
中元帝国,赣州府,外事驿馆
另一边,清河公主满脸愁容的回到了外事驿馆内。
一直跟随在清河公主身侧的宫女紫鸢看到清河公主后,赶紧迎了上来,眼中满是热切的看着清河公主道。
“殿下,情况如何?”
清河公主很是无奈的摇摇头,在紫鸢的搀扶下,漫无目的的朝前走着。
清河公主一言不发,紫鸢则是心急火燎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就这样,两个人,两种心态,在诡异的气氛中,朝着外事驿馆内走去。
来到驿馆后院的凉亭中坐下,紫鸢给清河公主倒了一杯茶,递到清河公主手里,再一次问道:“殿下,怎么回事儿?是没有见到那位楚王陈琦吗?”
清河公主摇摇头,长叹一声道:“见到了。”
“只是,那位楚王陈琦并不愿意帮我罢了。”
清河公主将自己和陈琦见面的过程,详详细细的讲给了紫鸢听,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