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归眼前一花,感到一瞬的失重,然后四周陷入黑暗。
在这黑暗中,只有他和按着他肩膀的祖宗发着光。
「我来辅助你开启作为观察者的能力吧。」
一股热流从男子手中传到赵归身体,顺着肩膀直上眼睛。
赵归眼睛一阵温热,然后在他的视野中,黑暗为之一变———
有什么出现在四周,但是赵归看到后,只有一片『迷』惘。
因为他无法确定自己看到什么。
四周好像充斥着扭曲的雾气,又好像是深沉的海洋,更可能是天空,也象是无边的星海……
不可名状。
他脑中出现了这一个被玩坏的形容词。
赵归的脑海也没有什么因为讯息量巨大而头痛的迹象,因为他完全就看不懂。
「这是源星众生的命运纠缠在一起的模样,不只是你,我也不懂。」
男子解释:「我想这只有源星母神才能看懂吧,或许有的巫女也能够看懂。」
「不过你不用管这些,我把范围缩小,你闭上眼,一秒后再张开。」
赵归很听话地闭上眼,然后再睁眼。
「哦……!」
这一下,他看到了。
无数银『色』的点与线在整个空间内铺开。
赵归极目远望,也看不到这些线来自何方,也看不清它们将会去往何处。
「银『色』,代表你。」男子道:「然后因为我刚刚对你说明过,所以你脑中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你现在看到的命运,才会以点与线的形态出现。」
「哦?还有其他表现方法吗?」
「会根据各人的心而呈现,比如有人认为命运是巨轮而轮转不休,那么如果他来到此地,就会看到无数的齿轮在转动。」
赵归道:「原来如此。」
就在他点了下头的功夫,他视线中,银『色』的世界多出了金『色』。
在赵归视线所能及的范围内,大量银『色』与金『色』的点与线纠缠在一起,场面瞬间混『乱』了一倍。
「这是你和那个女孩的命运,因为你的介入,在当前已经高度重合起来。」
赵归祖宗再次让赵归闭眼,等他再张开时,大部份的点线都消失了。
在整个空间中,唯有赵归站着的位置有一个点。
在他脚下,一个半金半银的光圈发着双『色』荧光。
他和男子正站在中央。
然后无数金银双『色』的线从光圈边缘伸出,不知去向哪里。
赵归看了一会,到底还是看不懂。
「这都是什么鬼,不是完全看不出来吗?而且数量又多。」
「你仔细看看,这些线其实是有规律的,由近到远,丝线长短各有不同。」
赵归努力去看,这次被提醒后,他确实看到这一点。
「短的线优先度高,长的线优先度低。」
男子道:「还有,那些不再带着金『色』的线,是那个女孩的死线。」
「嗯???」
赵归粗略一看,八九成延伸出去的金银『色』之线,到最后都只剩下银『色』。
「卧槽,这么狠!」
男子冷静地道:「本来她在六年前就应该死了,但因为你介入,靠着你特殊的命格强行帮她续了命。然而你当年支付的代价不足,所以最后功败垂成,被牵连了六年,醒来后的现在还要继续为当年的行为买单。」
「然而为她续命的代价极其高昂,并且你自身本就有着逆命的问题,就算有你父亲等人为你背书,也依然还不清。这多方因素综合起来,才造成了现在难缠的局面。」
「幸好那个女孩加入了官方组织,为星球卖命,自己偿还了一部份代价,加上你的特殊『性』,这才有了现在的一线生机。」
「祖宗说我的特殊『性』,难道是指我的灵魂?」
「差不多吧,你还不用知道。」
男子摇头,他现在不打算告诉赵归真相。
他话风一转:「你刚才说得没错,命运不存在偶然,一切都是必然的结果。因为你们各自的选择,才到达了这一刻。」
「虽然我不能说正确与否,但你这八十年的行动都是有意义的,如果你不先在这里净化了她的精神,就算消灭了天灾巨兽的分身,她被污染的精神也会留下后遗症,最终走向死亡。」
男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眼睛向赵归另一侧看去。
赵归发现了什么,也看了过去。
原来他另一位祖宗也出来了。
女子肩上还趴着那玛娜,她把自己裹上女子的长发,不住傻笑。
女子和男人对视一眼,眼带笑意:「然后,也因为你有了八十年的积累,我们两人才有足够的力量现身,护送你走上一程。」
她看向远方,道:「但是,即使这样了……也依然不够,距离山顶的目的地还有最后一程,但是你已经没有力量了。」
男子总结:「只要我力量一耗尽,你就会死,然后那个女孩也会紧跟着精神崩坏而没。」
蓝发玛娜最后来凑热闹:「就酱!你现在情况已经很糟糕啦哈哈哈!」
「你笑个屁。我死了,你觉得你还能吸我祖宗?」
「!!!」
玛娜小嘴张开,惊愣不已。
赵归看着她,想起了那个端着碗愣住的熊猫头表情包。
玛娜嚎了起来:「呜哇!你这傻『逼』不要死!」
「别嚎了!我这傻『逼』还没凉透!」
赵归激烈吐槽。
但吐槽还吐槽,赵归还是知道什么最要紧。
他噗通一声,双膝下跪如猛虎落地。
赵归赶紧抱大腿道:「老祖宗们!救我!」
女子笑『摸』归头,道:「其实……你已经没有代价能支付了,这八十年下来,你精气神耗尽,现在连小蓝的印记和两道血脉之力也用光,你的一切早就已经透支了。」
「这……我……诶!」
赵归感到震惊,老子的主角光环呢?!
不,等等……
赵归这小机灵鬼马上发现祖宗的情绪不对,如果说真是绝境的话,他们也太冷静了点。
他马上看向男子。
男子没有辜负赵归的期待:「所以我才让你来到这个地方。」
「在这个命运之地,等待一个『奇迹』。」
「奇迹?」
「没错。」
女子微微一笑:「足以逆转命运的……奇迹。」
她才一说完。
无边的彩光,就在赵归眼前绽放。
———
稍早之前的外界,现实中。
亚莎.阿图尔完成了深红之石这个主材料,并处理了其它材料后,终于正式链制愚者之石。
愚者之石的链制流程和贤者之石一样,不同的是成品是粗略版本而已。
在形成贤者之石的力量全部流失前,链成一颗保留着贤者之石一点力量的石头,这就是愚者之石。
愚蠢的链金术士,用弱智的技术,浪费超量的材料链出的一颗低配版石头。
这个道具虽然等级高,调合起来也不容易,但对于一名链金术士来说,这个东西却是一个屈辱。
亚莎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碰这个配方,但想不到这个愚蠢的发明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接下来的调合,对她来说不难,材料到位了,剩下就是毅力的问题了。
亚莎在血祭的帮助下,不断调合,在赵归跟着两位祖宗登山的六个小时内。
她用尽全身力量,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
秘宝即将出世,天地反覆,于元素激烈的反应中,天气变得极度糟糕。
昏暗的天『色』中,亚莎即将完成愚者之石的调合。
在这关键的时刻,众人所不能看到之处,命运正激『荡』起来。
ps:想ps,但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