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的人围了一圈,打量着这雪人。
又都是一副见了外星人的表情。
赞扬声此起彼伏,听得出来,他们不是特意的阿谀奉承我,完全是被吸引住了的感觉。
我默默退出人群,站到一旁,神伤起来。
喜鹊注意到了,遂走到我旁边,“主子,您是对自己的成品,不满意吗?奴才觉得极好呢。主子总能让奴才们见着新鲜事物。”
我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我是可惜了这雪人,这么可爱,寿命却极短,又不能留下照片,让人们可以随时随地,见到、怀念。”
我并不只是因为不能晒朋友,而感到闷闷不乐,拍下来,至少可以让这个画面永存。如若不然,气温微升,这雪人便将是一滩雪水了。
同时融化去的,还有我们付出的心血,包含了这个堆积过程中的快乐,也一并会消失的。
在茫茫记忆中,再想回忆起,就很难很难了。
听完我的话,喜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原来主子担心的是这个呀,简单呢,找画师画下来就好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怎么就没想到?
想来,是我这个现代人接触的电子产品太多了,本人连出生证都是彩色照片,对画像这一说,还真的没概念。
“没错,去请御用的画师过来。”我恍然大悟的对喜鹊说。
“是、主子。”喜鹊高兴地欠了身子,转身就走。
我对着她的背后喊了声:“路滑,小心一些儿。”
她转过身来,更开心的样子,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应着:“是。”
我在屋子里喝茶,暖着手,想象下没有暖气的北方,就知道我现在多难过了,加上刚才摸了好一阵雪,当时不觉着什么,现在静坐下来,才有些瑟瑟发抖的感觉。
没一会儿,喜鹊带着画师来了。
我定睛一看,太监?
应该是位有才艺的太监。
“奴才书画斋小路子,见过珍小主。”
“起吧,有劳了。”潜台词是,一定要把我画的漂亮一些哈。
戴安平他们帮着小路子,搬了张桌子椅子,坐到门口,远远的瞧着那个雪人,提笔就开始画起来。
画画可是个慢工出细活的事情,这么冷的天呐......我站到小路子旁,弱弱的问了一句,:“那个......我要不要走到雪人旁边,摆个姿势,让你好下笔呢?”
小路子先是一愣,立刻站起身来,面对我微低着头,一本正经的答道:“回珍主子,不用,外边天冷,您只要坐在屋里就好。”说完坐下继续画画了。
吃了两块糕点的功夫,小路子便将画好的画呈到我面前了。
只见画中的我,一席湖绿色旗装,比起我穿过的任何一件,看着都要夺目华丽几分,一抹浅浅的微笑,标准的美人嘛。但古人太正经了,是太太太正经了,没有任何搞怪的动作,我只是呆站着,活脱脱一冷美人嘛。旁边和我一样吸引人的,便是这雪人了。身后一边白雪、红梅的背景,景物配色相得益彰。
“真美啊!”喜鹊一旁看着,竟先抢了我的台词。
确实很美,原来这PS,果然不是现代才发明的神器啊。
领了赏的小路子退下了。
我拿着画在屋里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