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以慈禧太后的强势性格,她从心底瞧不上那帮只会耍嘴皮子的满亲顽固,我也相信,苏嚒嚒只是在告诉我,她所看到的事实。
苏嚒嚒敛了敛笑意,认真的说道:“所以啊,太后她老人家是一个行事果断,敢作敢当的人,若是真为了权力谋害慈安皇太后,那她大可光明正大的住进慈宁宫,量谁也不敢多说半句。可她却为了表示自己绝无逾越慈太后的野心,而扬言永不入住慈宁宫。”
“是啊,要是真为了那点权利,我人都敢杀了,想住她屋子就住,还会怕人说吗?”敏彤无奈的说道。
有的话不能直接去向太后的求证,我只能从这些只言片语,拼凑还原出一些当年的情况。
回景仁宫的路上,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建筑,我忍不住的想,皇家的是是非非,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一道道高大的宫墙,一段段无人知晓的往事,最终变成历史长河中,永远无解的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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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梳洗一番,向宁寿宫出发。
一路走,一路看。这里就是迷你版的紫禁城,比起平时去请安的路程,路程远了许多。
走进乐寿堂,见着慈禧太后,请了安后,我们询问她昨夜是否睡得安好,她满意的点点头,还说以后再听戏就方便多了,因为畅音阁就在旁边。
陪着太后说说笑笑一阵,我也带着笑容尽量融入这氛围里。
关于紫禁城,关于慈禧太后,我知道的越多,越是无法心平气和。心里忍不住去想,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还是女人中得佼佼者,更是难测。眼前的老太太,慈祥的笑容背后,有太多我看不见、摸不透的想法。
景仁宫
为了让自己不胡思乱想,杞人忧天,只好用写字来麻醉自己。
字并没有让我静心,却让我出神。站在书桌前,写到“怖”字时,我竟提着笔脑袋放空起来。待回过神时,不知何时,光绪已经悄悄的立在我身边,正暖暖的看着我。
我忙搁下笔准备请安,他一把扶住我,笑着道:“免了。”他看了看宣纸:“又练字呢,在抄佛经?!”
我仔细打量着他,脸庞好像又沧桑了几分。我点点头:“前夜储秀宫大火,现在想想起来,仍心有余悸,所以想借抄经书,让自己求得个平心静气。”我边说着,边挽着他走到炕沿边坐下。
喜鹊上好茶,悄悄的退下了。
我正欲帮他揭开茶盖,光绪紧紧握着我的手,心疼的问道:“膝盖,还疼吗?”
我笑着说一点都不疼了。他依旧没有松开我的手,定定的看着我,默了半响后,道:“对不起!”
我心一阵抽痛,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一时间百感交集,只觉得喉中苦涩,想说的话全换成了噙在眼中,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光绪急起身,两步走到我面前,帮我拭着泪:“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一把抱住他,用力的抱着,头贴着他的胸膛,闭着眼,感受他宽厚的胸膛和身体的温度。他就这样一直站着,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耐心的就像哄一个小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