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一边帮我把毯子掖好,一边说道:“回主子的话,四更天了,看主子难得休息,奴才便没来叫醒您。”
我一惊,自己竟睡到了凌晨......我急道:“安平呢?我还有话问他。”
“主子,他在后殿的梯子那,我这就去叫他。”
我点点头。紫禁城八点后就全宫宵禁,各宫的宫门都会上锁,难为他只好利用梯子去观察养心殿情形。
一会子,戴安平匆匆进屋,“给主子请安。”
我道:“快起来吧,养心殿情况怎么样?”
“回主子的话,养心殿此刻仍是灯火通明.....”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戴安平悄悄告退了。
什么事情,竟让光绪和军机大臣他们连觉也顾不上睡了?连夜通宵加班加点的开着大会,不自觉得焦虑又开始上头了。
我带着满心的疑问,不知不觉就在炕床上坐到了天亮。
天微微亮,喜鹊端着洗漱的脸盆进了屋子,悯声说道:“主子,梳洗吧。”
我从床上下来,膝盖都酸麻了,背上也传来隐隐刺痛,我眉头一拧,喜鹊看见了,忙放下脸盆过来扶我。
我缓了好一会,才能正常走动,用了早膳,我又步履匆匆的向养心殿走去,想着去见光绪一面,当面问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可是一到养心殿,就被不停走进走出的大臣们给逼了回来。
就这样我去一次,失望而归一次,连续三日都如此。
三日后
我静坐在景仁宫中,没有心情品茶,也没有心情吃糕点,只是循例喝着太医开给我的汤药。
门外传来声音,侧头一看,光绪的声影立在眼前。
我紧张到几乎是从等着跳起的,忙上前请安。身子附到一半,他连忙伸出手扶住我。
我抬头,只见光绪愁眉不展的样子,他看着我,还要硬要挤出一个笑容,我只觉得心里万分苦涩,这几日他又憔悴了好多。
我朝喜鹊递了个眼神,她和小顺子默默拉门退下。
我俩走到炕沿边坐下,我道:“还好吗?”
光绪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想表现出轻松的样子,想是实在是笑不出来,便放弃了,他沉吟道:“还好......”
我心中一怔,一向对我都是,尽量报喜不报忧的他,如果不是没有退路了,他是断不会在我面前,用这样的语气说这样得话的。
我伸出右手,轻轻握住他放在小桌上的手,用眼神告诉他,我可以接受他最柔弱的一面,在我面前不必有包袱……。
光绪想了想,眉头上得沟壑又深了一些,他说道:“数月前,朝鲜发生了一场东学党人暴乱的事件,牵连甚广,短时间几乎波及整个朝鲜。其实不过是一场朝鲜人民,不满朝鲜朝廷统治的起义斗争,是朝鲜内部的事件。朝鲜朝廷找到了大清驻派在当地的官员袁世凯,转达了希望大清出兵的镇压的请求。”
我心想,此时的朝鲜,仍然是大清的藩属国,每年都还会来到清朝朝贡的,朝鲜提出搬救兵这样的想法也实属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