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这次的变革机会,是向慈禧太后求来的,听完他的话,我明白了一些事情,他的急切中掺杂了许多的无可奈何,他的权力有限,时间有限。
此时此刻在他怀中的我,除了点头之外,也再想不到什么别的更好的、更可行法子。
几日后
我陪同光绪来到颐和园中给慈禧太后请安。
乐寿堂
一众人才坐定,太后便大发雷霆的说道:“皇帝任由他们胡闹!剃发易服?亏他康有为想得出来,皇帝也是有意要这么做的吗?到时候满汉不分,皇帝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说罢,太后气得身子直抖,捶胸顿足,嘴里不停的喃着自己不孝,对不起先帝,也对不起祖宗之类的话语。
光绪闻言,忙起身垂目立着回话,道:“儿子绝无此意……老佛爷切勿动气伤身……”
我,瑾妃和静芬皇后,也起身低头立着。
虽然太后面上说不管变法之事,但朝中之事,事无巨细,太后却是事必躬亲。大臣呈来的每一道奏折,光绪都会从紫禁城带到颐和园让太后过目的。
辫子不可剪,是变法之初太后最底线的要求,和光绪约定好的。变法走到今天,维新人士希望“新”得更彻底一些,提出了此议,但我和光绪都明白,太后万万不会应允。
一阵哭泣着自骂结束,太后让我们几个后妃退出来,只留下了光绪和她自己在大厅之中,我们刚步出屋子,李连英便掩上屋门。
不难想象,一定又是一顿“苦口婆心”的怒骂……这样的情形发生了也不止一次两次。
几步走到院子里停下,静芬皇后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窃笑着离开,看我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瑾妃也只好面无表情的走开了。
她们都走了,安静的院落,除了树间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便只剩下屋子里隐约的怒骂声。
而我能做的,只是无力的站在院中,就这样静静地陪他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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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大雨连连,浇湿了景仁宫的红墙院落,想是最近没有休息好,我胸口不适,眼皮也跳个不停。
让喜鹊取来了那个装着我拍的照片的锦盒,坐在炕床上仔细的欣赏起来,借以缓解数月来压抑得难以喘息的时间。
一张张照片,无不印着我与光绪的笑颜,我嘴角噙着笑意,出神的看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去快乐的岁月。
不知不觉,翻看到那张他手着比桃心,圈着那个写着杨筱桃心的照片时,我心底升起爱意无限。
这是我给光绪拍下的第一张照片,也是我最爱的照片。
我端详着,那时的他脸上风华年少,意气风发,少了现在的沧桑,多了几分英姿帅气。
单手托着脸,撑在桌上,向窗外看去。
思绪早已飘向那日,那个在养心殿喝红酒、摆弄相机的午后……
雨渐渐停了,我心情大好,拿上最爱的相片,拿了把油纸伞便出门了。
走在去养心殿的路上,踩过脚下的小水坑,发出的声音似乎都是动听的。